“我们向卫藏的大路上出发，到了藏州雍地方的雅古太，我把染料和马卖给当地的财主，换了黄金，带在身上。过了藏布江转向卫地前进。到了托烘的汝古那地方，遇见很多卫地的和尚，我向他们打听询问，卫地有什么精通咒术、诛法和降雹法的人。有一个和尚对我说，在波通地方有一位喇嘛名叫雍同多甲，他是得了咒术诛法成就的真言行者。于是我们就启程向波通走去。

 

　　到了波通，朝礼了雍同多甲喇嘛。同行的五个学生，每人献给了这位师傅一份供养。我把金子，松耳石，和所有的一切东西都供养他，并且跪着对他说：

 

　　“不但是这些金子，松耳石，这一切物质都供养给上师，连我的身，口，意所有的一切，也都供养给您。师傅啊！我的邻人和亲戚作了极残暴对不起我家的事情，我要用咒术来诛罚他们，请您老人家把最好的咒术传给我吧！同时我在这儿学法期间的衣食等，也要依靠您老人家赐给我！

 

　　“喇嘛听了我的话之后，笑了一笑，说道：

 

“我要慢慢地看你所说的是不是真话！”

 

“上师并没有教我们最深奥的咒术，只教了一两个恶咒，和一些口诀和修法。这一点法就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传授完。授完了这些咒法，我的同学们都准备回去了，喇嘛每人赏给了一件卫地出产的羊毛衣。可是我却没有自信，心中暗忖，如果拿这种咒术来报仇，恐怕不会有甚效力吧，拿着这个没用的咒术回去，母亲一定会自杀的。想了想，就决定还不回去。我的同伴们向我说道：“闻喜！你不回去吗？”

 

 

 

　　“我说：‘我何尝不想回去呢？只是咒术没有学到手，不好意思回去。’”

 

“他们五个人都说：‘这些口诀也就非常地深奥啦！喇嘛自己也说比这更高深的口诀再也没有了哩！我们都自信回到家乡以后，名誉地位是不成问题的啦！不过你若是愿意再住下去，我们也不反对，听你自己的意思吧！’”

 

“于是他们五人就到上师面前礼拜告别，动身回家了。我也把上师所赐的衣服穿着，送了他们半天的路程。在返回上师家中的路上，沿路捡拾牛粪，捡了一大兜，在上师一块最好的田上，施了肥料。那时，上师正在卧房里，由窗口中看见了我，他就对另外一位弟子说：

 

　　“‘到我这里来学法的弟子很多，但没有像这个闻喜那么好的，以后恐怕再也没有像他这样好的徒弟了吧！今天早上他未曾到我这里来告辞，是表示他还要回来的。他初来的时候就对我说，他的亲戚和邻居对不起他家，请我传他咒术去报仇。

 

他又说：把身，口，意都供养给我；倒真是一个直心肠的人。如果他说的话全是真的，那么，不传他咒术未免太可怜了。’（你们看看，学个不解脱的咒术诛法都要这样做啊！都是要把身口意供养的。当然啰，你这样做了，你也就是说跟那种不解脱的法也结上了很深的法缘，你把身口意都供养了嘛，是吧。）

 

“这位同学就把上师的话告诉了我，我心中很欢喜，知道还有别的咒术可以传我，就欢喜的跑到上师面前来。上师说：

 

“‘闻喜！你不回去，是什么道理’？”

 

“我把上师赐给我的衣服脱下来，又供养给他，顶礼师足，说道：

 

“‘师傅老人家啊！我的伯父姑母和邻居，作了很对不起我们母子三人的事！他们以不正当的手段，占据了我们的资产，给了我们种种的痛苦。我们没有报仇的力量，所以母亲叫我来学咒术；假如我的咒术不精就回家乡去，我母亲说过，她一定会在我面前自杀的！所以我不能回去。请师傅可怜我，传给我最殊胜的咒术吗！”（哎呀，这个世间的人啊，为了仇恨，为了世间的孝道都可以这样精勤。为什么就没有人愿意这么去学佛咧？如果有哪个父母对自己的儿子这么说，“你如果不学成佛法，修行成就就回来，那我就自杀在你的面前。”那多殊胜咧！是不是？稀有！）

 

“说着，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你看看，米拉日巴尊者的母亲因为报不了仇，就逼着米拉日巴尊者去学最好的咒术，目的就是为了报仇啊，眼下要做得到！哎！但是很多学佛的人呐，在学佛的这个圈子里啊，真的就是敷衍了事呐，他也不管他学的这些佛法能不能学到手？能不能起作用？从来就没有人这么想过，极少碰到。啊，就是因为什么？不畏惧轮回的过患，不希求佛果。你看看，米拉日巴尊者在学这个咒术的时候，都知道呐，他真的要学到最好的，他老人家的表现就跟别人不同呐，是不是？很认真，很谦虚，很真诚地对待上师，啊！那么在学佛的这个圈子里，你们不认真对待上师，敷衍了事对待上师，又能学到真正的佛法不？没有几个人管这个事情。啊，还自鸣得意，“啊，你看我多聪明咧！以最小的代价就求到了上师传我的口诀、灌顶。”是不是？“你看我还不要依止在上师身边，我学了这些咒语啊，回去修，我也能达到这样的目的，也能往生。也能成就。”这些人都会取巧啊。问题是做不做得到咧？没有一个想的，都自以为是会做到。那我就告诉你们呐，这个世界上，任何事都是有因就有果的，也是对等的呐。什么叫因果啊？什么叫对等啊？哼，你是敷衍了事对待上师，那上师也是敷衍了事对待你呐。这个是对等的呐。是不是？因为是因果嘛。你对上师虚情假意，那传给你东西的时候，他也是虚情假意呐。因为上师本身就是一面镜子呐！那个镜子他有什么蛮多自己的想法咧？就是你是什么想法，他就是什么想法。你是什么样子，他就是什么样子，是吧。啊，你真诚他真诚，你虚假他虚假。他就是传了你这个真的咒语，这个咒语它也生不起相应，也用不起，是不是？我以前我记得我学咒术的时候啊，我那个师傅就告诉我们呐，他拿给我一本书看，他说，你看看，有个人呐，拿了一本在外面的书店买的，上面也写了很多很多的法术和咒术，他就笑。他说，“这个书拿了有什么用咧？”上面是有法和印，修法，但是你没有师傅的真心教导呐。按我们这边的说法就是，度坛盖卦，你用不起啊！那有什么用咧？呵呵，那不就好像拿到了一本并没有故事情节的《西游记》嘛，神话书嘛。这是想象嘛，可以飞得起的咒，啊，可以变东西的咒，可以变美女的咒，都有呐！问题是用不起呐！那不就是假的。那不就是一本没有故事情节的神话小说。呵呵呵呵！是不是？那你要是，真正他能用得起的师傅，是吧，师傅他能用得起，他真心教你，你真心想学，具备了这因缘，这个东西才有作用呐，是不是？这个咒语说实在呐，如果他不能起作用，那学了有什么用咧？学了那几个字都不能用呐。你学了其他的字还可以写信，那咒语那几个字，那些信都写不得呐。呵呵呵呵，是不是？就是人呐，要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做人真诚。你是这么对待别人的，首先想想，再去要求啊，别人怎么对待你。是不是？嗯，当你是这样对待别人的时候，我告诉你，你这一辈子不论学什么东西，你都是这个结果。你取巧的心，你伪善的心，去对待任何一个师傅，你这辈子得到的结果就只有一个，一场空。都是假的！那不怕你嘴巴说得多么甜呐。我这里太多了。以前的，那嘴巴就讲得好听呐，师傅也喊得亲热啊，真心就没有。他还认为这咒语反正学到手了。我告诉你，这个依传承，依师传而得的任何咒语，所生起的任何神通也好，境界也好，只要你一念对上师虚假，他就不起作用了，我跟你们讲明的，啊。嗯，那些小教的法术我也学过啊，是吧，那就是一条，你对师傅是真心的，这个咒语它就是灵的，这个咒语都不要念全，就起作用，想就起作用！你要对师傅是假的咧，不真心咧，虚假的咧，嘿嘿嘿嘿嘿，那这个咒语就是假的，啊！同志们呐，做人要真诚呐。真诚才可贵，啊！我这里第一个暴露出来的人不就是那个郭居士嘛，哈哈哈！口口声声说，“我只学这个师傅的法，就要得呐，至于其他的随便呐！”那就告诉你结果就是什么咧？这个师傅他也只是把这个咒语传给你就是呐，至于用不用得起？有不有作用那师傅他就没答应你呐，是不是？哈哈哈哈！那很简单的事情呐！啊，哎。当然师傅不一定要说这句话，只要你生这个心，这句话就说了。这就是三昧耶这个戒律为什么不能犯，为什么别的戒律都要在事相上做到，包括十四根本戒。是吧，比方说你说师兄弟的坏话，要犯这个戒的话，还有一点难度，就是如果这个师兄弟修得好，你这个戒就没犯。为什么？第一你对他讲这个恶言恶语啊，粗恶语啊，他没听见，他专注于自己的佛性，安住于佛性中间，没听见你说这个话，这个戒没犯。或者是他听见了，他没生烦恼。这个戒，他也没犯。是吧。啊，但是对上师就不需要这样呐，起心动念就犯了。这是为什么？因为对境太严厉呐。你学了这些东西，生这念头就没用了呐。是不是？啊，所以不要耍小聪明。上师咧，他也从来懒得去观察你这些小聪明，啊。有句这样的俗话啊，“法本无主人，谁勤谁得大。”这个勤里面啊，也包含了真诚呐，谁真诚就谁得到。哈哈！你真诚都没有，再勤也没用啊。这就像种田收稻子一样的呐，第一，这块田要是真的，不是一块水泥地，是一块良田，啊。第二，种子是真的，播下去水稻种子啊，小麦种子啊，要是真的。你如果不幸买了一包假种子，那就是坑农事件呐，呵呵，不是有那个买假种子呐，是吧，这就种不出庄稼来呐。那块田是真的，就是你这个人的心是真的呐，是不是？那个种子是真的，那就是你发心的意乐是真的呐，是吧。求来的法是真的呐，上师也是真心传你的呐，这才行呐。这一假不就都假了。是不是？你丢一粒种子，美玉的种子，想种出水稻，想种出小麦，那也是胡扯呐。是不是？嗯，没用呐。那块美玉应该换成钱买来真的种子，种下去才会有收获呐。就是不论学什么法，只看你想学什么法呐，你能遇到什么法，是不是？关键是你这个做人呐，一定要真诚。其实这个道理啊，世间人都明白，问题是世间人都不愿意这样做，都想取巧，还以为自己聪明。你像以前不是有人老在我这里夸自己聪明能干吗？会说话嘛，在外面世间法上打得开嘛，哼！哎呀，无关紧要的事，你客气，别人客气，没什么。但是你想交真朋友，那就客气是不够的呐。客气它只是一种礼仪，同事啊，打交道，他是种必须的应有的礼仪，是不是？只有再加上真诚，友好的真诚，真诚的友好，你才能交到朋友。才会有好邻居是不是？至于客气嘛，啊，现代社会的人呐，特别是在知识分子的生活区啊，那基本上都有。特别是到了宾馆酒店呐，还有大商场了，那些员工训练都有素，那些客气和礼貌的言语，都训练得很有素。那微笑在商场在酒店到处都看得到。但是我想任何人都不会认为那是真诚的嘛。他那是商业性的微笑嘛，是吧。他那是服务性的语言嘛，它是一种交易。那么大家都这样嘛，你客气，我也客气，这只是什么？一种文明社会大家相处的一个准则和方法。但是你交不到朋友，只说明你这个人讲文明，是吧。交朋友就要拿出真诚心了呐。那么学东西是更要拿出真诚心呐。嗯，现在有的学校还在说什么不要师道尊严。那就很简单了呐。为什么？那就大家都变成应酬了呐。嗯，你不要师道尊严，这学生和家长就哪来的真诚咧？你没有真诚，那我就只有一种客气啊。敷衍了事啊，是吧。你敷衍我，我敷衍你啊。我就按规矩教嘛，至于你学不学得到，就不关我的事了。至于解释没解释清楚，你听懂没听懂也不关我的事了。啊，你家长来找我，我也客客气气地有礼貌地跟你家长应酬过去啊，应付过去啊，敷衍过去啊。至于你儿子学不学到东西，那就不是仅有这个应酬可以获得的呐。应酬是需要礼仪的，啊！但是学习是需要真诚的。呵呵呵呵！如果你跑到这个上师这里来学习，你也是应酬，客气，啊，你也打了红包，你也给了上师供养，就像你在学校里交了学费一样的嘛。但是我告诉你，你如果不真的是打算学习，你就不要交那个学费，浪费！那我对我的小孩，我将来就是这么考虑的。如果你不是想读书，我就不送你读书，讲明的。想读书就送你读书！哼哼，是读书的料，你想读书，我就送你去读，不然浪费钱呐。你也浪费时间，是吧！嗯，因为为什么？你是假的，那就学不到真东西嘛。你做人是假的，你也得不到真朋友啊。你看看，现在邻居，邻里之间都很客气，啊，见面就打招呼，但是你们之间如果没有真诚的友好，那么你家里有什么事邻居也不会出来的呐。他们会把门关上。所以真诚地对待邻居，真诚地友好，那才会有好邻居呐。是不是？你看以前有个人在我们这里说，他的一个所谓的朋友说那个人很假，是不是？他这么蠢的人都知道他假，那么上师怎么会知道你不假咧？他说那个朋友啊，有事喊他帮忙的时候啰，一打电话，打手机嘛，你在长沙跟他打电话，有事要他过来帮忙，他们社会上帮忙不就是那些事情，打架呐，扯皮呐，他马上在手机里面就回答你，“哎呀，我在株洲，你们等着啰，我赶过来啰，不过可能要两三个小时哦。”呵呵，你看，有事喊他帮忙，他在株洲，呵呵呵呵！他们那些人不是喜欢搞坏事情，是吧，如果有小姐啰，一听说是在夜总会玩，喊他过来，马上！“我就在旁边。”呵呵呵，我就在你旁边。哈哈哈哈哈哈！一的士，几分钟就过来啦。呵呵，“等等我。”回回是这样。那边人都知道你假呐。再蠢的人都知道你假呐。有事的时候，没看见你的人，啊。没事的时候，有好事情的时候，对你自己有利的时候，你就在旁边，马上就出现。你都知道这样的人是假，这样的人没什么好朋友，也不会得到什么真正的受益。那么你在上师这里也是一样的呐。道场有事的时候，没看到你的人呐，讲经说法或者传法灌顶的时候，你来了，呵呵呵呵，是吧。嗯，上师困难时候，没有名声的时候，没看到你的人，也没看到你恭敬。嗯，那上师弘法利生的事业大起来了，有点所谓的虚名呐，哎，你就来了，等等呐！没用的呐！是不是？随什么事情，跟上师打交道，其实跟你和世间人打交道是一样的呐，你真他就真呐；你假他就假。因为谁都不傻呐。你还把上师看成个傻子，那你就真的是傻子呐！别人说，把这个世间的别人看成傻子的人，他自己才是傻子。那么把上师看成傻子的人，那更是傻子呐！如果上师连这点智慧都没有，他当什么上师啰？只不过上师心量大，平时不愿意表露出来，但是不等于他心里没数呐！是不是？他懒得表露出来嘛，笑笑。是不是？嗯。世界上没有蠢的人，啊！你看，就连小孩子他都知道 ，讲明的。炎子她清清楚楚，那么要是因为你们生她的气，欺负她了，她知道你们是欺负她，你们对她是客气，并不是真的喜欢她，她也知道你们只是客气，并不是真的喜欢她。爸爸对她再凶，再打她，她都喜欢爸爸。为什么？因为她知道爸爸是真的爱她，她心里清楚得很呐。明不明白？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傻瓜，动物都是这样子的，啊！所以应该做一个聪明人，就是什么？就是一个把自己看成一个蠢人，把所有的人都看成聪明人，啊。这样的人反倒是个聪明人。呵呵呵呵！为什么咧？别人都聪明，我傻，我就做扎实点嘛，呵呵呵呵，是吧。嗯，上师是个有智慧的人，我是个蠢人子，就担心自己不能讨上师欢喜，那我就做扎实点嘛，嗯，使劲做好一点嘛，做过头一点都没关系。就是油多不坏菜啊，礼多人不怪呐！嗯，就像那个张弦样的呐，他是个笨人呐， 虽然上师有时候烦，他打个屁都要请教一下上师，“上师，我打屁去了，啊。”虽然他这样做，上师很烦，是吧。但是至少看到他的礼貌啰，看到他的恭敬啰，朝这点看，我也就不烦了啰。嗯，但是希望他咧，早点生智慧啰。这个人呐，把自己看成蠢的，就有办法，啊！）喇嘛就问我说：”

 

“‘你的亲戚和乡人怎样欺侮了你们呢？’”

 

“我便将父亲密勒蒋采去世以后伯父姑母怎样侵占遗产及虐待我们的经过，一面哭着一面说，详细地叙述了一遍。上师听了，也忍不住流下泪来。上师说：

 

“‘假如你所说的话是真的，他们实在太不应该了。至于求我咒术的人，从各处来的都有；从哦日三洲来的供养百千的黄金和翠玉；从卫藏来的供养百千的【丝曷】绒，酥油和青棵；从多、康、贡三处来的供养顶好的茶和绸缎；从恰、他、孔、三处来的供养成千的马、牛、羊群。但是，以身口意来供养的却只有你一人！可是，我不能就传授你咒术。好吧！我如今先派一个人去调查你的话是不是真的！”（同志们呐，所有的上师都会这样做呐。供养钱财供养这些东西，都不如供养身口意珍贵。为什么？身口意就是全部呐，至于钱财的多少都是相对的呐，一万块钱多不多？一万块钱对于扫地的，打零工的，甚至对于那些种小菜的，对于那些讨饭的，那一万块钱就真多。他不知道要花好多时间，几年才凑起这一万块钱来供养上师，是不是？那一万块钱对于公务员，就不算什么多了呐，就不算什么呐。有可能就是一个月的工资啊，就有这么多啊，一般都是这样子的啊。是吧。如果这一万块钱对一个千万富翁，那就是千分之一，对于一个亿万富翁啊，万分之一，那算什么咧？是吧。上师从来不看单纯的这个数量，而是看你拿出来的究竟是你心的多少？是不是？都是这样看的呐。佛菩萨、护法神、上师，乃至世间人都知道这样看呐。那么我们道场不也是这个规矩嘛，你要想成为常住啊，那你首先就要做到真诚呐，你要把你真实的情况丝毫不假地、毫不隐瞒地告诉上师，哈哈。完了上师还要调查，外调，我们道场都定了这个规矩嘛，对你的经历，以往的经历，你的身份，我们是要外调的呐。是吧。如果我从没到过你家，也不知道你是真干什么的，怎么可能会允许你成为常住咧？是不是？这点真诚都没有，就不要想了。弟子啊，常住啊，都不要想，啊！你讲了，我还要外调。我们道场人手不多，就是我亲自外调。呵呵，讲明的。是吧。嗨嗨嗨！啊，弄清楚了以后，你才可以是常住。否则做个客人，在我们长沙的百草园啊，就是现在讲经的地方结个缘可以，但是我们深山修行的道场，是不会带你去的，任何人！都一样。我不把你看得透得不能再透，我不把你摸得再清楚不能再清楚，我不对你放心得不能再放心了，我都不会把你带到我们山中修行的道场去。这是铁的规矩啊。如果有哪位常住擅自违反，对不起，你也一起滚蛋。啊，你看看，这个上师也是负责呐，因为要传给他的真的咒术了呐，是不是？如果你说假话，你就有可能拿着它去害人呐，是吧。）

 

“在我们的同学中，有一个飞毛腿，跑得比马还要快，站起来像巨象一般高大。上师就派他到我的家乡去调查。（嗨嗨嗨嗨嗨！）过了没有几天，他就回来了，对上师说：‘师傅老人家！闻喜所说的话一点也不假，请你传他一个最好的咒术吧！’

 

“上师对我说：”

 

“‘闻喜！起先我如传你咒术，怕你这个憨头憨脑的人会后悔；现在既然知道一切都非虚构，我当将咒术传授给你。我有两个秘法：一个是‘杀法哼’，一个是‘毁法呸’；有一位叫古容巴功德海的喇嘛，住在藏州西隙村，他精通医药，并且擅咒术。他也有一个秘咒，名降雹法，我们彼此传授了独有的秘法以后，就成为莫逆之交。因此，凡是到我这里来学咒术的人，我都送到他那里去；他也将向他求咒术的人送到我这儿来。今番你也不能例外，就让我的大儿子陪你一同去吧！’

 

“师傅为我准备了食物，又给我带了卫州的细毡，毛呢；还给我一些用来供养古容巴师傅的礼品。我们将这些东西都装载在马背上，就向藏州出发。”（你看看，这就是师傅啊，收了你这个徒弟了，你都身口意都供养他了，那么他安排的，到别处去学法，他就要跟你准备如法的供养呐，是不是？那就是他负责了。嗯，如果你没有供养身口意，那你就自己准备呐。比如说你到我这来，送点钱，然后你要到其他地方去，你自己又去准备钱就是呐，我不管你呐。供养身口意呐，那我就要负责呐。是吧。）

 

　　“到了西隙村，会见了古容巴喇嘛，我将带来的礼品悉数供奉了给他，然后又将我的悲惨遭遇和所以要求诛法的理由细细的叙述了一遍，恳求喇嘛传授我咒法。喇嘛说：

 

“‘雍同多甲喇嘛与我是生死至交，他送你们来一定是有理由的，我自应传授你秘密诛法。不过，你们第一步必须在山下人们所看不见的地方先修筑一个练法堂。’

 

“我俩就在山脚下一处僻静的地方，筑成了一个简陋的练法堂。用一块跟牛一样大的石头把房子遮蔽起来。”

 

　　“上师就在这练法堂内，传授了我咒术的秘密口诀。”

 

　　“我在堂内修了七天法，喇嘛就对我说：‘从前的时候，这法修七天就够了；你现在也只要修七天就够了！’”

 

“但是我说我所要诛咒的地方很远，请让我再修七天吧！（这就是学法人的障碍了。上师说怎样就怎样嘛！当然你硬是要修十四天，那你就修十四天嘛。我记得我以前的那个道教师傅啊，帮人看病的时候，那有的人呐，就自以为聪明，就问治完了以后，搞完了以后啊，就问我那师傅，“是不是还要禁生人呐？”我师傅马上就说，“那就要禁生人。”因为你都开了口呐。呵呵，假如有谁说一句啊，“那要不要把病人吊在半空中间啊？”那我师傅保证就会说，“那就要吊在半空中间。”那做不到，就不灵了呐。人呐，喜欢自作聪明，啊！该怎样，这些师傅们都会说的。是吧！）到了第十四天的晚上，上师又来对我说：‘今天晚上，在曼陀罗*【法坛】*（就是修法的那个坛城。）的旁边，当有诛法成果的表现。’”

 

“果然，当然晚上，护誓三昧耶神*【三昧耶神—梵文，（没有翻译的，啊。）三昧耶含多义，此处为誓语及‘不越’之意，（就是不能超越，也不能违越。）指密教的护法神。】*（三昧耶啊，就是绝不能违越的一个东西。哈！那么三昧耶神它就是肩负守护这个誓言的呐。）手里提着五十五个人头和心胆来对我说：

 

　　“‘你们叫我办的事就是这个吧！’”

 

　　“第二天早上，喇嘛又来问我：‘护法神对我说，该杀的人，还有两个，还要不要杀呢？’”

 

 

 

　　“我心满意足地说：

 

“‘让他们留在世上作见证，看看自己的报应，请饶恕了他们吧！’”

 

“因为这样，才把伯父和姑母留了下来没有诛死。（哈！这才真的叫厉害，啊。把伯父的儿子啊，和姑母的家人都诛杀了，就留下他们两个人呐，看报应，那就比杀他们还难受呐。是不是？你看看，这个人要是把你一刀杀了，你痛快死了，把你连你的家人一起痛快杀了，你也痛快。但是要是把你所有的亲人都杀了，就留下你来，你这一辈子都是伤心后悔难过，充满仇恨。是不是？那才叫惩罚人呐。）最后，我们又修法供养护誓三味耶神，送赞护誓三昧耶神回去，散法解坛。

 

“那时，在嘉俄泽我的家乡中，咒术灵验的表征是些什么呢？原来那天正是伯父的大儿子娶媳妇，请了很多的客人到家中吃喜酒。那些从前帮着伯父姑母欺侮我们的三十多个人都一起到了伯父家里来贺喜。另外还有一群同情我们的人们亦在被请之列，正徐徐地向伯父家走来，大家还在议论伯父姑母的不是。有的说：“俗语说：客人变主，主人变狗。这话真是不错；这些可恶的人真是不要脸，霸占了闻喜的家产还要虐待他母子；闻喜去学咒了，如果他的咒术不来，三宝的报应早晚也是要来的啊！”（你看，在藏民的心中啊，就深知因果。啊，像这样的人他做事啊，他都会有畏惧有警惕啊，哼哼。那不明因果，不懂因果的人呐，最可怜。但是有的人还认为他是最胆大。他不怕！哎呀，像这样的人呐，现在是太多了，哼！是不是？愚痴得很呐，你这个不怕是假的呐，是不是？真到了那个时候，你比谁都怕呐。倒是那些谨慎因果如履薄冰的修行人那平时看上去他们胆子是很小，我现在也是胆子越来越小，为什么？有顾忌，有因果的顾忌，这件事做了，我要考虑对我和所有求解脱的有缘众生是不是有利？换以前我就没这么多想法了呐，做了再说！呵呵呵呵。要打人呐，要捶谁啊，打了再说。不怕！现在怕了，有顾忌呐。所以说不要吹牛皮，说什么你不怕。你看看，我们以前在厚生广场，搞锻炼的时候，有一个小孩，一个小男孩，估计还是小学一二年级的学生，由于缺少家教，那么多人在广场，那么多小朋友在玩，他骑了个单车在横冲直撞，那嘴巴只喊别人，“让开，让开。”让他冲，哼！我说他一回，他虽然当时没有回我，过了半天啊，他一个人又横冲直撞，还嘴巴这么嘀咕，“谁怕谁啰？谁怕谁啰？”那眼睛就看着我，我就笑了，嗨嗨，他的意思他不怕我。你想想看，你凭什么不怕我，是不是？你一个小学生，你无非是仗着你父母亲戚啰，问题是又知道你那父母亲戚靠不靠得住咧，是不是？这是没打你呐，要真的是教训你一顿，小孩子嘛，想怎么教训就怎么教训，叫你往左边倒，你还能倒到右边去？叫你倒到右边，你还能倒到左边来？是不是？这充分代表了一个众生的愚痴。现在社会上很多年轻人也是这样的呐，“老子现在成年了，有把子力气，年轻，不怕！”嗨嗨嗨嗨，“谁都不怕！要搞，就搞就是。”嗨嗨嗨嗨嗨，真搞起来了咧，你怕不怕啰？是不是？兑你的现，你就怕了。真正到了黑恶势力要动他的手的时候，他比谁都怕。嗯，倒是有的人咧，平时很约束自己，即便是习了武，他也有控制。但是很可能这一类的人呐，平时看起来没有你那么嚣张呐，但是到真来事的时候，他都有可能比你胆子大。是不是？嗯，所以这人呐，要有点智慧，要有自知之明，是不是？这个世界上比你力量大的那就太多了，不论是个人还是团体，而且比你这个团体力量大的其他团体也有很多呐。是不是？呵呵呵。你看看，那秦始皇扫平六国，那个力量大不大？大。但是那些六国的活下来的那些遗民子孙，贵族啊，他们就联合起来形成一股大的力量，在你开始有点弱的时候，搞你，是不是？都会这样的呐。所以这个事情呐，不要看你能不能做，而是看你该不该做。这样做人做事就是对的。该做的事就去做，不该做的事，就不做，是吧。那么这个该做不该做，他就有理性的思考呐。是不是？他就不是感性的冲动。能不能做，敢不敢做，这都不对，这都是感性地冲动呐。是不是？敢做，杀人犯法的事情都有人敢做，他那一下当然敢做呐，他认为那下没人看见。那下看见的人是弱小，他这个敢做，他没想过后果，是不是？能不能做，你力量再小，他都能杀一只鸡呐，是不是？欺负弱小，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不能做。凡是比自己弱的，你都能做到，你都能欺负，是不是？不是敢不敢做能不能做，而是该不该做。啊！）

 

“那时候伯父全家和姑母都忙着款待客人，来贺喜的人们都兴高采烈地饮着酒。”一个从前在我家做过工而那时又在伯父处做事的丫头，（就是他们家的佣人嘛，以前是。）下楼梯去背水；走到楼下，看到满地的大蝎子，大蛇和大螃蟹在乱挤乱动。大蝎子用他们的巨钳夹住屋柱，要把柱子掀倒。她惊怕极了，尖声大叫着跑出门去。

 

“那天楼下拴满了客人的马匹，其中一匹雄马想欺侮一匹雌马，其余的雄马不服气，大闹了起来，雌马就狠狠的要踢雄马，可是不知怎地，一脚却把柱子给踢倒了。说时迟，那时快，整个房子哗喇喇一声响就倒下来了，到处都听见一片哭叫的声音。伯父的儿子，新娘，和那三十多个人，一起都压死了。满地只见倒塌了的房屋，堆上浮着一片灰尘；断木破瓦之下，压着一群死尸。”

 

这时我妹妹琵达正在附近张望，看见了这情形，马上飞跑回家去，急急忙忙的对母亲说：

 

“‘妈呀！妈呀！你看啊？伯父的家倒了，死了好多人啊！’”

 

“母亲不大相信，心里却是一阵暗喜，连忙跑出去看。看见伯父的家，只剩下一片瓦砾，漫天都是水蒙水蒙的灰尘。母亲又惊又喜，慌忙从她褴褛的衣服上随便撕下了一块布条来，急急地系在一条长棍子上面；（她要摇旗呐喊呐，哈哈哈哈哈哈！）一面摇晃这面破布旗子，一面飞跑出去，大声喊叫道：“‘大家看啦！天啦！喇嘛啦！三宝呀！请受供养呀！喂！街坊邻居们啊！告诉你们啊！密勒蒋采不是有了儿子吗？我白庄严母穿破衣裳，吃坏东西，供给我儿子学咒术，目的没有达到吗？各位看啊！伯父和姑母说：‘人多就打一仗，人少就去放咒术’。各位看，现在怎么样？现在闻喜只放了一点小小的咒术，却比打一场大仗还利害。

 

你们看啊！上面的人，中间的财宝，和下面的牲口啊！我活到今天没有死，能够看见我的儿子演这一出戏，我白庄严母真高兴死了啊！哈！哈！哈！哈！我一辈子也没有这样快活过！各位看啊！各位看啊！’（哎！所有的世间的这些众生呐，都是这种心态。如果一个人心态能够转变过来，就说明他有一点进步。）

 

“她把旗子一面摇，一面晃，一面喊叫，一面跑，真是快活极了。伯父姑母和全村的人都听见了，其中就有人说：“‘这个女人讲的话恐怕是真的啊！’

 

　　“另外一个人说：‘真倒是像真的，只是说得太过火了一点！’（这人就是这样子呐，他愚痴呐，是吧。）

 

　　“人们听说我用咒术杀死了这么多人，大家都集合起来说：

 

“‘这个婆娘，闹出这样大的事来，还要快活得到处喊叫，我们非把她心肝的血挤出来不可’！

 

“有个老头子连忙劝阻道：“‘就是把那个女人杀了，又有什么用处呢？这样不过叫他的儿子更恨我们，再多咒死我们几个人而已。我们先要想法子把闻喜杀了，再来杀这个婆娘，就没有问题了！’

 

“这样才算没有杀我的母亲。可是伯父听了以后就说：“‘我的儿子也死了，姑娘也死了，我也跟她拼了，不要活了！’

 

“说着，就要跑出来杀我的母亲。大家赶快把他拦住说：

 

“‘都是因为你，才闹出这件事来；现在闻喜还活着，如果你现在把白庄严母杀死，闻喜再放咒术，我们都活不了。如果你不听我们的话，我们就先把你杀了！’（看看这个闹剧啊，也可以看到人性是多么的丑陋啊。在这些人的眼里没有丝毫的正义，没有丝毫良善，只有自己能不能活。只要牵涉到自己的利益，他们比豺狼都凶狠。只要是事不关己，任何恶行他们都能容忍。你看看，米拉日巴尊者报仇的时候，这个村里就有人想杀他的母亲，因为米拉日巴尊者的咒语杀了他的仇人。你们有这样的心思和能耐，为什么不在当初就制止米拉日巴尊者的伯父和姑母的恶行咧？是不是？那么当时你们也可以以武力来对付他们维持正义呐，也就没有今天的事呐，维持公平呐，是吧。所以啊，这个世上就是这样，没有公平，只有自他的利益。保护自己的利益，损害他人的利益。没有公平。是不是？就拿一个国家来说，你看，罗马帝国被推翻的时候，他那个人民呐，好凄惨，被外族的军队追杀，鲜血流成河，可怜不？不可怜。因为当年罗马军队追逐这些异族军队的时候，异族的老百姓被厮杀的时候，你们这些罗马的老百姓不都是完整地随喜吗？你在都为他们欢庆嘛，“我们罗马的军队又胜利呐！”又灭掉了一个国家，又抓来了很多俘虏作奴隶，又掠夺了很多财宝。你们不都在欢庆着吗？哼哼，那么这些国家来报仇的时候，他们的人民不也同样可以欢庆吗？这种因果的规律是最公平。啊，那么看到世界上的杀戮，你就要反省呐，如果你是强大的时候就真的不要去掠夺别的国家和人民呐。是不是？当你认为你强大的时候，就不要去做了。你强大，那就好好地搞好你自己的生活嘛。你去掠夺别人干什么？种这样的因就有将来别人掠夺你的时候呐！仇恨也是不断地累积的呐，一旦累积到像现在，巴勒斯坦的伊斯兰人和犹太人和欧洲人之间这种仇恨，累积到这种时候，就没有办法化解了。是不是？我打你一个耳光，你还我一拳，这样的恩怨都还好化解，可以调解。是不是？你觉得他这一拳重了，你可以让他还你一个耳刮子，再还一个嘛，你都还能承受，是吧，你觉得他那个耳刮子重了咧，你也可以打他两拳，他也能承受。但是如果你们杀来杀去，死的人太多了，这个仇恨就没办法化解了，啊！那也就只有一个办法呐，一直杀到最后造出原子弹来，大家完蛋，把这一劫文明都完蛋！嗨嗨嗨嗨嗨嗨！是不是？那仇恨还完不了，那就多完它几劫文明呐。啊，多搞几次原子弹爆炸呐，大家玩完。是不是？如果你想这样，那你就去干嘛。你想你的儿女被别人杀，你就去欺负别人，很简单呐。如果你不想你的儿女被别人杀，那你就不要去欺负别人，一点欺负都不要。你说，“那我欺负他一点点，可以不？”我告诉你，你欺负他一点点，他就要欺负你一点点。这一点点是没办法算清的呐，没办法控制的呐，多一点少一点，谁也没办法说清的呐。是吧。因果就这样来了呐。）

 

“这样才把伯父劝阻下来。”村人大家便商量怎样派人来杀我。我的舅舅就到母亲这里来说：

 

“‘昨天你所说的话和所作的事，使得村人大家都想把你和你的儿子弄死，有什么防备没有啊？唉！放一次咒术也就够了啊！何必再引起公愤！”

 

这样劝了又劝，母亲就说：

 

“‘唉！你还不了解我们吗？这些事情我也明明知道，我是报复那些夺我们财产的人，才种下这个恶种子的啊！这个冤仇用尺子量都量不清的哟！’

 

“别的话一句也不说，只是哭泣。舅舅叹了一口气说：

 

　　“‘你的话当然也是对的，可是，恐怕杀你的人快来了，你还是把大门关起来吧！’

 

　　“母亲就把门好好关牢，在屋里想来想去，非常不安。我们从前的那个女佣，因为可怜我母亲，就偷偷地跑过来对母亲说：

 

　　“‘他们现在倒不想害你，他们想害少爷，您赶快告诉他，让他小心一点才好！’

 

“母亲听了她的话之后，暂时放下心来。

 

“母亲把剩下来的铁波钱琼田又卖了一半，一共卖了七两黄金。想把这笔钱送给我，却不便叫任何村中的人送来。最后，正想自己送来的时候，恰巧有个卫地的瑜珈行者到尼泊尔去朝山，来到我们村上，托钵化缘。母亲把他的来历详详细细地问明白了，觉得他很适合作送信的使者；于是母亲就对他说：

 

　　“‘师傅！请你在这儿小住五六天；我的小孩子现在卫藏地方学法，我想写一封信给他，要请师傅帮帮忙给他带去。’

 

“那位瑜珈行者答应了，母亲就好好地招待他住了几天。

 

“当天晚上，母亲点了一个灯，跪在神前发愿说：‘我的心愿如能实现，这个长明灯就不熄灭；若是我的心愿不能如愿，请立刻熄掉；祈请闻喜的祖先，护法神，以此示我。’这样发愿以后，灯点了一昼夜都没有熄，因此母亲相信所谋一定可以如愿成就。于是第二天她就对那个朝山的行者说道：

 

　　“‘师傅，朝山人的衣服和鞋子都是很要紧的，你的衣服让我好好地来补补，我另外再送你一双鞋底吧！’

 

　　“说完就给了他一块又长又大作鞋底的皮子，把身上那又旧又破的衣裳取下来，用布把破处补好。在衣裳的背心当中，把七片黄金，隐藏在内，用一尺见方的黑布片缝上，在黑布片当中用白色的粗线，织成了六个小星，再用布遮住了这些小星，却不让行者知道。此外又送了那个行者很多的礼物，在信封上盖了一个印，方把信交给行者，请他带去。

 

 

 

　　“这时母亲心里暗想‘现在这些村中的人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要想个方法来吓他们一吓。’就对琵达妹妹说：‘昨天那个行者，带来了你哥哥的一封信。’琵达就四处去告诉大家，让大家知道我有信带回家。母亲仿效我的口气写了一封假信，信上说：

 

“‘母亲大人膝下敬禀者：诛咒见效，儿心大快。若村人尚有对母亲及琵妹无礼者，请即将其姓名家族示知，以便放咒。儿以咒术，取人性命，易如反掌，诛其九族，灭其根苗，犹探囊取物耳。若村人尽皆不良，请大人及琵妹移居此处。儿初离乡里，自无分文，今则资财盈库，享用不尽矣，祈释慈注，儿闻喜拜上。’（讲到这里啊，我就把我以前学这些东西的时候，学来以后的感慨告诉大家。咒术报仇啊，只能达到目的，就是杀对方却不能有报仇的痛快，快感是没有的。因为为什么咧？现在这些人当时西藏那些地方还相信那些咒术，是吧。现在的这些人不相信咒术了，知不知道？破迷信破迷信呐，他们已经不相信了。那么你就是咒术灵验把他们杀了，他们也只会认为是得病死的，出来意外死的。他们不认为是你报了仇，出了气。所以说你只是达到了这个目的，并没有解恨，明不明白？我是这样理解的，我觉得这个没有意义，啊。所以要想得到报复的满足，咒术是没有的。那咒术是来做什么咧？做事。是吧，这件事该做不该做，该做就做了，而不是满足自己的这个贪嗔痴的欲望的，啊！你恨他嘛，打死他要让他知道是你打死的呐，是不是？他不知道，那有什么意义咧？你拿把枪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都有一段时间的害怕，你没有一枪把他毙命的那段时间，他是非常害怕的，你才有报复的这个快感嘛，是不是？而咒术没有灵验之前，他知都不知道，灵验了以后也没谁知道，是不是？只有你和护法神知道。所以啊，由此我就生起了一个概念，这个事情只问该做不该做，该做，做了就是。不该做，就没有意义，是不是？那么有的人就说，这都学佛了，还有什么该不该用咒术的咧？大家要明白还是有呐，在佛教里面有十大应诛啊，大家可以去查一查。有十种人是可以诛杀的，啊。不是说学佛就不杀人呐。）

 

“又盖了一个假印，先把信给那些与伯父姑母相好的人看，随后就把信放在舅父的地方。这样一来，他们便改变了计划不敢再想杀害我们；也因为这封信的力量，村人们要求伯父把俄马三角田也交还给母亲了。（你看看，这次……，如果你早一点主持公道又有多好咧！伯父他们也做不了这种恶事，也种不了这种恶因，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恶报呐。所以说护持别人就是护持自己，啊。为什么？因为你们住在一个地方啊，形成共业啊。不要以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呐。）

 

“再说那位朝山的行者，听说我住在西端溪，就到西端溪来找我。把母亲妹妹和乡中的情形，详详细细的向我讲述一遍；又把母亲的信交给我。我把信拿到没有人的地方，拆开来看，信上写道：

 

“‘闻儿知悉：母亲甚健，不必挂念。汝母有儿如是，亦可以无憾矣；（哎呀，米拉日巴尊者满足了母亲的意愿了，才会有米拉日巴尊者以后的感慨啊，什么感慨？孝道就是轮回的因呐，同志们呐。我们世间都在讲孝顺孝顺，孝道。但是孝道就是轮回的因！为什么？因为这些做父母的又有几个不是轮回的众生咧？但凡是轮回的众生就有自方与他方啊，但凡作轮回众生的，就贪爱自方，嗔恨怨敌。任何他方只要伤害到自方一丁点的利益，他都会生起仇恨，是吧。那么如果你孝顺了，讲孝道，孝顺了这个父母，你就要伤害另外一群父母，这不就是轮回的因吗？所以在我那篇《对百善孝为先的反思》的那篇文章里面，就略略地讲了这个问题，是不是？）汝父密勒蒋采纵在黄泉，亦可以含笑无恨矣。儿放咒之结果，压死仇家三十五人。近闻村人将密派刺客，谋杀儿，然后再杀汝母，故必须随时警惕。渠等既仍持报复之心，自不能轻恕，应施以九壁层之降雹，毁其稼禾，则汝母愿足矣。（你看这个妈妈也是啊，已经把仇人杀了，就因为村人要害他们啊，村人不是已经要求他们把三角田还了吗？就可以了嘛，是不是？还要米拉日巴尊者降冰雹，要降好厚啊？九壁层厚。你看那要降好厚啊，那要降多少冰雹啊，造多少业呐，是吧。）若学费已尽，可在北向之山，黑云深处，六星放光之下，有吾家亲戚七户，可向彼等索取。儿若不知彼等亲戚之住处，及山村在何处，于此行者身上求之即得。此山村中，只行者一人居住，不必他求也。母伯庄严手字。”（哈哈哈哈哈，他妈妈也是很聪明。世智辨聪真的是厉害，啊！）

 

“我看了信以后，不明白信中的意思，想起家乡，想起了母亲。信中所说的山村和亲戚也都不知道，需要的学费供养也拿不到，不禁眼泪汪汪地流下来。哭了一阵，把泪眼拭干，走去向行者说：

 

“‘听说你知道我的亲戚所住的山村，请你告诉我好吗？’

 

“行者说：‘我就听说喜马拉雅山下的贡得抗有你的亲戚！’我问他道：‘你还知道别的地方吗？请问你的家乡是哪儿呀？’行者说：‘此外的山村，我知道的很多，但是你的亲戚住在哪儿，我却不知道；我是卫地的人！’我说：“那么，请你等一等，我马上就来！’

 

“我就把信拿给上师看，把经过的情形详细的说了一次。上师就说：‘你的母亲嗔心不小啊！杀了这么许多人还不够，还要降雹！’接着又问道：‘你的亲戚在北方什么地方呀？’我回答说：‘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北方有什么亲戚，但是信中明明是这么说的；我问那个朝山的行者，他也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时，师母智慧空也在一起，看了信之后，说道：‘你把那个行者喊进来！’（所以说相应啊，师母是个女人啊，就知道女人的心思啊，哈哈哈，就容易猜到女人的心思呐。是不是？同志们呐，世智辨聪啊。你这一类众生能想到的智慧，与你这同一类人也是很容易想到的呐。）师母就烧了一盆大火，请行者进去烤火喝酒。师母指天画地，东说西说，顺便就从行者的背后，把他的大衣脱下来，披在自己的身上说：‘穿着这样破旧的衣服去朝山，福气一定会来的。’说着，东走西走就走到楼上去了。师母在破衣的当中，取出了黄金之后，照样补好，仍旧把衣服还给行者，招待他吃饭，留他住宿。

 

“师母对我说道：‘闻喜！闻喜！到上师那儿来啊！’我与师母一同到了上师面前，师母就给了我黄金七两。我很惊异地问道：‘这黄金从哪里来的呀？’师母就说：‘你的母亲真聪明啊！在行者的身上把这七两黄金藏得这样好！（我看这个师母就比他母亲还聪明，要能够猜到这种聪明，不更厉害吗？是不是？）信上所说的，北向的山村，就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行者衣裳的里层，不是太阳照不到吗？（太阳怎么能照到衣服的里面咧？只能照到衣服的表面，哼哼哼。嗨嗨嗨，是吧。）黑云就是用黑布缝着的意思；六个星放光，就是用白线缝了六处的意思；底下的七家亲戚，就是有七两黄金的意思；若找不到的话，要知这个山村里只有行者住在里面，用不着找别人；这就是说黄金在瑜珈行者的身上，用不着找别的人了！’上师仰天哈哈大笑，一面说：‘人们都说你们这些女人聪明，这话真不错！’

 

“我给行者一钱金子，行者真是快活极了。我随后供养了师母七钱金子，供养上师三两金子。又对上师说：

 

　　“‘我的母亲还要我降雹，请上师傅给我一个最秘密的降雹法吧！’

 

“上师说道：‘你要学降雹法，却是要到雍同多甲上人那里去求！’

 

于是上师就写了信和带了些土产的东西着我又到波通去了。拜见了上师以后，供养了三两黄金，又把信和土产也一并供养了，详细地陈述求学降雹法的原委。上师问道：‘咒术成功了吗？’咒术成功了，杀地三十五个人；我又接到母亲的信叫我降雹，所以要请上师传给我！’上师说道：‘好！满你的心愿吧！’就把降雹法传给我。我又在练法堂处修了七天。在第七天的时候，由对山的石隙问出了一团黑云，电光闪闪，雷声轰轰，满天大风暴要降临的样子。我知道我的本领已能指挥降雹了。

 

“上师来问我：‘你现在能够降雹了，可是不知道你们家乡的麦子熟了没有，长得有多高了？’我想了一想说道：‘大概还只有可以藏斑鸠那样高！’

 

　　“于是又过了十几天，上师又来问，我说：‘大概有小芦草那样高了！’上师说：‘嗯，还稍为早一点！’

 

“又过了些时，上师又问，我说：‘现在是正要长穗的时候了！’上师说：‘那么，你应该去降雹了！’（降早了，还怕人家重新再种，是不是？要降就让你这一年没收成，就是刚刚要长穗的时候，那个时候降雹，你就再种也没有了，来不赢呐。）就派从前曾到我家乡去调查过的同学送我一起去。我们都装着行脚僧的模样出发。

 

“那一年，家乡的麦子长得异常的丰盛，许多老人家都说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好收成。村人约定不准各自任意收割，要在大家庆祝以后，才同时动手。我等到再隔一两天村人就要开始割麦子的时候，在村前溪水的上流处，结了一个法坛，预备了咒术用的种种材料，开始作法，唱诵咒语。那时空中，万里无云。我大呼一声护法神之名，陈述村人虐待我家的事实，捶胸拍衣，大声地哭叫起来。

 

“真是不可思议！空中忽然起了一团黑云，一层卷一层，瞬刻间变成一大堆的浓云，电光闪闪，电声隆隆，一霎时，大冰雹纷纷降下；下了一阵又一阵，把村人眼看着要收割的麦子打得一粒不剩。山上又冲出一股洪水，把麦子也一起冲走了。村人看见麦子随洪水流去，都放声嚎啕大哭。最后，空中起了一阵风暴，我们两个人身上觉得冷簌簌的，就跑到北边的山洞里，生起火来取暖。那时，村中的人，为着庆祝丰年摆酒宴而准备肉食，派了一伙人出来打猎。

 

这些打猎的人，恰巧经过崖洞的前面，有一个人说道：　“‘哼！再没有比闻喜把这个村子害得更惨的人了。以前杀了那么多人还不甘心，现在又把这样好的麦子弄得一粒都不剩了！要是把他捉到了，我要把他的血挤干，活生生的把他的胆挖出来，都还不能消我的恨。’

 

“当中就听见有一个老头子说：‘嘘！嘘！不要声张！低声点说话！你看那个崖洞里在冒烟，是谁在里头啊！’一个年青的人说：‘那准是闻喜！那个混蛋没有看见我们，我们赶快招集人来杀死他，不然他要把这个村子都害得精光了！’一面说一面大家急急地都跑回去了。”

 

　　“我的同伴看见下面有人走过来，知道大概已经有人发现我们在这里了，就对我说：‘你先回去吧，我装着你的样子，跟他们玩一玩！’我们就约好，四天后晚上，在滇目的客舍中相会。当然啰！我知道他多力好勇，所以也就很放心地让他一人留在那里。

 

“那时我很想会会母亲，但又怕村人会害我，所以只得离开家乡，绕道往宁哦去了。不幸在路上让一只野狗咬了我几口，腿上到处是伤，一路走一路跛，结果不能够如期到达客店。

 

“我的同学到底干了些什么事呢？那天我走了以后，村中就集合了大队人马来杀我，他就奋然鼓足勇气，向人马群中冲了过去，冲得人和马纷纷两边倒。（他那同学的力量也蛮大呐，这个人去冲马。）当他冲过去之后，村人又一齐集合追赶过来。村人追得急，他就跑得快些；追得慢，他又从从容容地走得慢些；村人丢石头过来，他就丢掷更大的石头过去，他大声的叫道：“‘谁要敢打我，我就不客气用咒术诛死他！我杀死了那么多的人，你们还不怕吗？

 

今年这样好的收成，弄得一粒麦子都看不见了，你们还不够吗？今后你们要是不好好地待我母亲和妹妹，老子就在村中的进口处放下鬼池，出口处放下魔咒，让你们这些活着未死的人，九族都要一起死完！不把这个村庄化为灰烬，决不甘休！你们不怕吗？’（嘿嘿嘿嘿嘿！）

 

“村人听完他的话都是吓得浑身发抖，大家你望我，我望你，一个推一个，几哩咕鲁的说：‘你说！你说！’说着，却一个个都悄悄地溜回去了。（你看这些众生可怜不？真可怜。可怜得连提起收拾他们的勇气都没有，没意义，打这样的人，是不是？你看我在玩游戏的时候，我也有这样的感觉，是吧，玩那个十字军东征的游戏，那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跑到我这儿来又是放火又是攻打，那个时候我还提得起一点劲，就是抓紧生产，抓紧赚钱，组织军队，防守着他们。等到我一强大起来，真的是没有一点劲呐，没有一点意思呐。为什么？灭掉他们就像灭掉一只蚂蚁那么容易，到后来就没有味道了呐，我只是觉得玩前面这一节有味。他们进攻我的时候有味，真的我强大起来就没有一点味道。就是这种感觉。你看这些村人呐，他们强大的时候，欺负别人的时候，他们多有劲啊，是不是？欺负弱小的时候都有劲呐，但是一旦追又追别人不到，打又打别人不赢，别人还能降雹，放咒术，收拾完，他们一个又灰溜溜的，哎，都跑，这就是老百姓，说句实话，哪里的老百姓都是这样。他一得势的时候，不知道有好嚣张，他一倒霉的时候，他又不知道好可怜。呵呵呵呵呵呵！是吧。可怜。你看看，农村里面最弱最弱的妇女老人杀起鸡杀起猪来，谁不是兴高采烈啊？红光满面啊？手舞足蹈？在那里谈笑风生？那些猪啊，鸡啊，是弱者嘛，她们杀得很有劲。是不是？哼哼，假如这个时候村中窜出来一只老虎，她们全都会屁滚尿流。要是来了一群强盗，她们又只能哭哭啼啼伸着脖子挨宰呐，哈哈哈。人呐，就是这点可怜也可鄙。所以我一想到这些道理，我对这个世间就只有厌离，我说句实话，特别特别地厌离。因为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只乐于欺软怕硬。啊，但是对于那些真正的敢于面对强大的敌人去勇敢战斗的英雄，我倒还有一丝丝钦佩和同情。虽然知道这样也不了义，但是他们还是有值得钦佩的地方。为什么？他们至少不是为他们自己和他们自己一家的人，他们是为他们的族人。心量有多大，勇气就有多大。只有那些为了族人为了村人，为了国家，为了民族敢去面对强敌的那些人才是英雄。因为他的心量大，不为自己。那些一心只为自己的人，不论是他表现出多么的英勇，要知道他一定是面临、面对啊，比他弱小的时候，他才表现出英勇，面对比他弱小的对手的时候，他才表现出英勇。凡是这些人只要面对比他强的人，一定是缩起的！明不明白？所以说为什么好多将军们呐，对那些刚刚组织起来的老百姓的队伍不屑一顾咧，因为他知道这些老百姓都是自私自利的，他们不会为了别人的利益去牺牲自己的。所以很轻蔑地说他们是乌合之众。嗨嗨嗨嗨嗨！是不是？而这些将军手下的军队，就是训练有素，能够为了战友的安全去牺牲的，啊。他们是军队，军人是经过严格训练的。他们都知道要服从命令，都知道要互相掩护同伴，所以他们比老百姓那要强好多，战斗力就不知道要强到哪去了呐。所以他们没理睬你。你人再多，乌合之众。哈哈哈。那要算起是特种兵，那就更加了呐。或者是特种兵，特在哪里啊？特种兵就特在他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取他任务的完成。呵呵，换取他战友的安全，嗨嗨嗨。这就是特种兵。不是说他有什么本事。当然，他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他也会训练得很好，但这种训练得很好，其他的士兵也可以训练得很好，只是其他的士兵啊，缺了这一份用自己的生命去保障这个部队的纪律，保证这个任务的完成，保证战友的存活。缺了这一点东西，或者是少了一点，哎！就是这个道理。所以看到这些村民呐，又可怜又可鄙，是不是？）

 

“他倒比我先到滇目。到了客店之后，就问老板，有没有这样这样的一个行脚僧到你们这个店里来呀？老板想了想说：‘来是没有来，可是你所说的那个行脚僧，现在好像正在那里举行宴会的村子里面，像是受了些伤似的。你大概没有带碗吧？我可以借一个给你。’说着就借了一个碗底灰色而形状像阎王面孔的碗给我的同学。他就拿着碗到村上的宴会来行乞。

 

他在宴会中找到了我，走近来坐在我的身旁说：‘你昨天怎么没有来呢？’我说：‘前几天，我在路上去要饭的时候，让野狗咬了几口，所以走不动，现在才好了一点，大概不要紧了！’于是我们两人就一同回波通。拜见了上师以后，上师对我说道：‘你们俩作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我俩觉得奇怪，向上师说：‘在我俩回来之前，是谁告诉你老人家的呢？’上师说：‘护法神等将士，在十五月圆的时候回来告诉我的，这一次是我差遣他去的。’说完，大家都觉得很高兴。”

 

那时候尊者密勒日巴，对听法的弟子说完上面的故事之后，就对弟子们说道：“我就是这样为了报仇而作黑业的！”

 

括号内文字为上师口述，括号外文字为作者原文，*字号之间为原作注解，所用版本为张澄基老师所著《米拉日巴大师集》简体横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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