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天的路程，三天就走到了。我心里想：修气功的能力，真伟大啊！”

 

惹琼巴又问：“上师老人家啊！您回乡以后，家乡的情形是不是和梦中的预兆一样呢？究竟会见你的母亲没有呢？”

 

尊者说：“家中的情形，正如梦兆一样，我并没有遇见我的母亲。”

 

惹琼巴说：“那么您回家以后，究竟是怎么样的情形？在村子里先碰见些什么呀？”

 

“我走到离家乡不远的时候，先是到村子上边的溪流旁边，从那里可以看见我的房子。附近有许多孩子正在那儿牧羊，我就向他们说：‘朋友！请问你们那所大房是谁家的啊？’

 

“一个年纪比较长的牧童说：‘那个房子叫做“四柱八梁之家”，房子里除了鬼以外，一个人影也没有！’

 

“房子的主人是死了吗？还是到远地方去了呢？”

 

“‘从前那家人是这个村庄里最有钱的一家人，家中有一个独子，因为父亲早死，死的时候，遗嘱没有弄妥当，以致他们的一切家产就都让亲戚们给夺去了。那个儿子长大成人的时候，要求归还；可是亲戚们不肯还他。于是那个儿子发誓去学咒术。果然他后来放咒和降雹，杀死了很多的人，把这个村子害得很惨！我们村庄上的人，都畏惧他的护法神；不用说到他家里去了，就连看都不敢看一眼呢！我想现在那房子恐怕只有那个儿子的母亲的尸首和鬼住在里面。他还有一个妹妹，那个女孩子穷得抛弃了她母亲的死尸，不知到哪里去要饭行乞去了。至于那个儿子，毕竟是死是活，多年来一点音讯都没有。听说那房子里面还有许多经典，你若有胆量，不妨进去看一看。’“我追问那个牧童：‘这个事情经过有多少年了？’

 

“牧童说：‘他的母亲死了大约有八年了。放咒和降雹的事情，我倒记得很清楚；别的那些事都是我很小的时候听见人家说的，如今已记不大清楚了。’

 

“我心里暗想；村人们怕我的护法神，也许不敢害我。又知道母亲确实是死了，妹妹到外乡流浪行乞去了，心中无限的哀痛。

 

“在黄昏无人的时候，我独自跑到河边，痛哭了一场，天一黑就走进村中。一切所见的情形果然和梦中所见一样：外面的田庄上长满了野草和荆棘；那金碧辉煌的房子和佛堂现在都腐朽了。走进房子里面一看：正法宝积经被漏下的雨水淋得七零八落，墙上的污泥和鸟粪也零乱地洒落在上面；一部经几乎变成老鼠和小鸟的窝巢了。

 

“看见这些，想起了从前，一阵凄然悲凉的感觉直袭心头。走到近门处，看见一个似乎是土和破烂衣服裹在一起的大土堆，上面长满了野草。我用手搬开土堆，发现里面有一大堆人骨头。起先心里感到一阵迷惘，忽然想起，这是母亲的尸骨！悲哀扼住了我的喉管，心中一阵剧痛，竟昏倒在地上。一会儿醒来，立即想起了上师的口诀，就观想把母亲的神识和自己的心与口传上师的智慧心融合在一起。我将头枕在母亲的骨头上，身，口，意，连一刹那都不散乱地印入大手印三昧。如是经过七昼夜，亲眼见到父亲和母亲都脱离了苦趣，超升到净土中去了。（这就是做超度，啊。但是他有要求，什么要求咧？就是你有传承，你的传承上师还必须是成就者。啊，你自己虽然不一定是成就者，像米拉日巴尊者这个时候也没有完全的成就。但是必须什么？具有对上师无比的信心。如果没有，那么这个做超度的人呐，他的心就不会与自己的口传上师智慧心融合在一起，啊。这中间就是断了的。而这个做超度的人，应该是没有违反三昧耶的。一旦违反三昧耶，这个传承就断了。那么一切就没用了。那么他做超度是不可能超度成功的。那么我们在外面看了那么多做超度的，嗯，有的还根本不是学佛的，他说他是学佛的，他搞超度法门，像长沙这边呐，流行这个超度法门，有一帮那个人在那搞。怎么搞的？听他们怎么说说啊？他们怎么说啊，他们说他们自己是阿弥陀佛派来的。听这个说法就知道，这种人是不可能超度别人的。为什么？嗯，他自己都没有上师，他上师也没有上师，更不用说他有传承，只好直截了当说，他是阿弥陀佛派来的。啊，他跟阿弥陀佛招人去，而且你们这些人啊，想要找他超度啊，就要找关系，找各种各样的关系，拐个角，这样才能认识他，请他来超度，啊。上次我们不是碰到了这种人嘛，他可以说是连一点佛法都不懂，甚至名相他都不懂，没搞清楚，都不懂。嗯，开口闭口谈的都是，“找关系的，找关系的。”他自己没有上师，我就想问问，他把他的心去跟谁相合咧？嗯，直截了当跟阿弥陀佛相合吗？你有这个能力吗？是吧。啊，这都是乱搞，胡说八道。啊，这种说法啊，都是邪魔外道呐。阿弥陀佛就算是派一个净土，西方极乐净土的倒驾慈航来的，那么他一定是教导大家啊，讲解经续，用知见匡正大家的知见。啊，然后用他的教言净除所有想被超度者的业力，也就是净除这些人的心识，亡灵的心识逐渐地清净起来，能够对阿弥陀佛和西方净土生起正确的信心，才可以产生相应，才可以超度。而不是任由他在这里胡说八道！他肯定是弘扬佛法的正知正见，讲经说法，绝不是就是在这里搞个超度就行了。如果真能那样，那他怎么不把他自己的家人，把他自己超度过去咧？嗯？既然能马上走，肯定能到西方极乐，那么他的亲眷都是些造恶业的人呐，多留在这个世界上一天都是造恶业啊，那何不赶快就舍报，往生极乐咧？那里面都有很多问题啊。他可以说是没说半点知见！像这边流行的超度法门呐，哼！简直是一群邪魔外道，在那胡说八道！）

 

“七天以后，我从三昧定起。仔细思量，所有轮回一切法都毫无实义；世间的一切，实在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想就把母亲的骨头作一个佛像，把正法宝积经供养在佛像的前面；自己则决心到护马白崖窟去不分昼夜地拚命修行：如果心不坚持，为世间八风*【‘八风’即世间八法—苦、乐；贫、富、毁、誉；贵、贱；此八者能煽动行者之心，故名八风。】*所动，宁愿自杀也不愿为其所诱惑。如果心中起了丝毫求安逸快乐之心，愿空行护法断取我的生命。这样屡次地对自己发誓，下了决心。（这里米拉日巴尊者啊，也为我们示范了一个学佛修行的心态，最初发心就是要发誓嘛。宁肯自杀也不为世间八风所引诱。啊，那那些号称学佛二三十年的，一直贪恋着世间八风，你怎么会取得相应的成就咧？）

 

“最后，把母亲的残骨收集好；把宝积经上面的鸟粪扫干净，发现雨淋损毁之处还不太多，字迹还看得很清楚。便把母亲的骨头和宝积经一齐背在背上，心中无限的凄凉。对轮回世间生出极端的出离心，决计舍弃世间，去勤修正法。（这个人呐，是什么样的根器，那么世间的事他会有不同的反应。对于亲人的离去啊，嗯，我们这里的众生啊，都会嚎啕痛哭，都会生起无限的悲凉凄凉。但是极少有人会对轮回的世间生出极度的出离心，啊。生不起呐。那为什么有的人生得起咧？一部分是因为夙根，啊，夙愿；另一部分是对上师的信心，感召到上师对他的加持，使他的业力净除，他就能生起出离心。那些没有上师的，没有依止上师的就没有上师加持，没有上师加持，你就连出离心也生起不了。啊，不要以为你们出了家，穿上衣服就是出离了呐，你依止了上师没有？你有上师没有？上师是什么？他是要给你开示取舍的道理，要指导你学佛，啊，一步一步从最初该怎么做，后来该怎么做，一步步指导你修行，你这才叫有上师。你就是出家了也不见得有上师，因为汉地这边出家，他就是一个什么？剃度的师傅啊，受戒就是一个受戒的师傅。嗯，也没有人按部就班地指导。啊，虽然有佛学院，那你也只是学学名相，极少有这种从最开始你怎么做，一直指导到你明心见性。啊，没有这样地依止师傅。你就不叫有上师。你虽然出家了，但是你还是没有上师。啊，上师是指导你修行的呐，而且你还要依止。）我走出家门，满心悲哀，一边行一边唱了一首觉悟世间虚妄的歌：（哎呀，这个学佛修行的人啊，对世间虚妄都没有觉悟啊，是不可能踏上学佛修行的旅途，啊。）

 

圣不动自性大悲尊， 一如上师所预示；

 

　　于此恶魔故乡里，示现无常幻化师。

 

　　愿依如实此教师，令我顿生大决心；

 

　　世间所现一切法，无常无依恒变易。（你看，世间所显现的这一切法，啊，确确实实是无常恒变易的呐，啊，尤其是现代，是变化很快的世界呐，有人开玩笑啊，“计划不如变化快啊。”像我们生活的这个城市啊，日新月异，你只要五六年不回来，可能你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为什么？变化太大。那么你愿意依止这样如实的教师，生出大决心吗？我看好多人呐，绝大多数人生不起大决心。）

 

　　轮回诸业无义利，与其勤求世间利，

 

　　宁修佛陀解脱法。（这真的没有几个人会这样想，这世间的人啊，好得不如现得，先赚了钱，谋了世间的利益再说，啊。）

 

父在之时子不在，子在此时父已逝；

 

　　二人纵聚亦无实，孺子我往修正法；

 

　　修禅护马白崖窟。

 

　　母在之时子不在，游子归时母已逝；

 

　　二人纵聚无实义，孺子我往修正法；

 

　　修禅护马白崖窟。

 

　　妹在之时兄不在，兄归家时妹飘零；

 

　　二人纵聚无实义，兄修有义之佛法；

 

　　修禅护马白崖窟。

 

　　有家之时主不在，主归家时家已败；

 

　　二者纵聚无实义，主修有义之佛法；

 

　　修禅护马白崖窟。

 

　　圣经有时无供者，供者归时经已坏；

 

　　二者纵聚无实义，行者我往修正法；

 

　　修禅护马白崖窟。

 

　　耕田在时主不在，主人归时田已无；

 

　　二者纵聚亦无实，主人我往修正法；

 

　　修禅护马白崖窟。

 

　　故乡故家与故园，皆是轮回无实法；

 

　　播弄爱著无实义，行者我往求解脱。

 

　　修禅护马白崖窟，承恩法父玛尔巴师，

 

加持令我得山居。（啊，这个人呐，承受什么样的东西啊，就一定是什么样的器皿，就所谓根器。这个弘扬佛法啊，他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随缘，啊。在《大圆满前行引导文》里面也讲到了。你看看，到弥勒佛下来的时候啊，两次下来，是不是？第一次下来的时候是人寿只有十岁，人的身高啊，只有一肘高。到那个时候啊，弥勒菩萨下世弘扬断杀的法门，你看！为什么会这样？是弥勒菩萨的智慧只能讲断杀的法门吗？不是的。他老人家再次来的时候是人寿八万岁，福报跟天人一样，寿命，不是八万岁哦，是无量寿岁，受用福报啊，也是无量无边，那个时候，他来弘扬密法。这个典故啊，记不清了啊，不知道是八万岁还是寿命无量的时候，啊。这是《大圆满前行引导文》里面讲的，说明一个问题。就是这个众生呐，他能承受什么样的佛法，跟他自己的福报很有关系。福报越大，越能承受好的佛法。这个所谓的福报啊，不是指你们所认识的那些东西呐，他包含很多呐。有钱是不是有福报啊？有。但是你要看看他有不有命花呐？是不是有健康的身体花呐？啊，是不是很大方的花呐？等等。如果一个人有钱，而又贪得无厌，那么有钱等于没钱。啊，为什么？他的钱不能用啊，他还是很悭吝。于修行人也不愿意供养，于正法也不愿意护持，于贫穷也不愿意施舍，而是用来造罪业，自己的寿命也不长。你看我们古代最富贵最富贵的莫过于帝王嘛，但有几个帝王又长寿咧？所以说还是无福。啊，再看看现代人，现代人的生活是好了，现在生活条件比以前好得多了，可以说现在一个下岗职工的生活都比解放前一般小地主的生活都要生活得幸福，啊。呵呵。现在下岗职工有低保，啊，还可以扫点地，打点零工，挣点收入，啊，多少一个把礼拜，个把月还能吃点肉。啊，那过去的小地主那只有过年才有肉吃呐，平常没肉吃呐。所以现在的物质生活是比以前好得多呐，但是是不是现在的人就福报好蛮多了咧？没有好蛮多。啊，我只看一件事啊，这个糖尿病的统计，七十年代八十年代都是一条线，整个圆面上的一条线。但是现在就是一个大大的扇面呐，那个比例。现在得糖尿病的人太多呐！糖尿病就是不能吸收不能消化啊。这可就说明什么？福报虽然有了，但不是真福报，他不能承受这点福报啊！他有吃，但是没有好牙口。啊，咬不动，是不是？那不是空的！过去的人虽然吃得差一点，但是没有这些病啊，身体健康，寿命也长一点。嗯，过去的人，你像我们小时候，公交车，都只有十二路，稍微远一点的地方，离开城郊的地方就没有车呐。现在私家车多了，但是我看出行啊，只便捷得那么多，呵呵，还堵车。它不但堵车，还强行超车，还争抢车道。现在的人啊，他没有这个德行，导致交通堵塞。这不是福报啊。嗯，我以前看那个西方的电影，那我倒还觉得他们还真有点福报。为什么？他们能那个公交车啊，都是几个人上，从从容容地上，根本不挤不抢，这是发达国家，那还有一点点福报。当然啰，像那些发展中国家啊，那也是拼命地挤，拼命地抢，没福报。这些都体现了没福报，啊！那么没福报的人呐，他也没办法承受好的佛法。你们看看稍微纯正一点点的佛法，就很难接受，也很难承受。就包括我讲这个《米拉日巴传记》，《米拉日巴大师集》都讲得非常艰难。这就说明众生无福承受啊，这种真正解脱的福报。啊，就像《大圆满前行引导文》里面讲的那个故事一样，弥勒菩萨到人寿平均只有十岁，身高只有一肘的时候，他只能弘扬断杀的法门。因为这是只能承受这些东西啊。你要跟他讲解脱的法门，他们既听不见也不会愿意听。因为他的业力障碍他不能承受，啊。那么同样也看到呐，现在我们不能听闻到真正解脱的正法，那只有惭愧自己呐，业力太重。那么想修学殊胜解脱的最殊胜的佛法，想求到这样的法，想听闻到这样的法，那就唯有净除自己的业力，没有别的办法。积累自己的福报啊！你怎么打妄想都是空的？因为你福报不够。这就像一个人呐，发一笔大财样的，他有德行，福报够，他发了这个大财他能承受；他无德行，福报不够，心量太小，那这点钱呐，这笔财发了，他就要得病，就要遇种种的，啊，逆缘。让他的这笔财富啊，消耗掉。你看，现在躺在医院的那些人啊，就是因为自己福报不够，德行不够啊，心量不够啊，钱是有啊，但是他要花到医院里，他要在医院里把钱花掉。那在医院里花掉这些钱，就不是福报呐，是吧。是他承受不了的福报。）

 

“我一面唱一面走，走到从前教我识字的老师家里。可是那老师亦已经去世了；我就把宝积经全部供养给他的儿子，说：‘这个经的全部都供养你，请你把我母亲的残骨塑成一尊佛像。’

 

“老师的儿子说：‘不！你的经有护法神在背后，我不敢接受；塑佛像的事，我倒可替你做。’

 

“我说：‘你放心好了！这是我亲自供养你的，护法神不会来的。’

 

“他说：‘这样我便放心了！’于是他就帮助我把母亲的骨头塑成佛像；行了开光礼，安置在塔内。（确实有这样的佛法，修行呐，学佛修行的人呐，有的是没有迎请护法神的，藏区啊，这边。为什么咧？他们知道如果迎请了护法神，而你又不精进修行，那护法神就会惩罚你。他们也知道自己不会精进比较懒散懈怠，也就不敢迎请护法神。不敢迎请护法神，那护法神也不会护持你，啊。我们这里是迎请了护法神的呐，那么不精进的，不是真正想学佛的，那护法神就一一把他们撵走。他也会惩罚你的。如果你还是差得太远的众生凡夫，他就撵走你。啊，撵走也不是你们所理解的，啊。有种种形式，总会让他走，但是如果你们进入了真正的修行人的行列，而又不精进，那护法神就会惩罚你，啊！但是不要怕有护法神的惩罚。正因为有护法神的惩罚，才说明你还是个修行人，不然护法神就走了，他也不惩罚你了。一个没有护法神约束的，那就不叫修行人呐。啊，因为护法神在约束着你的同时，也鞭策你，同时也护持你。）一切就绪之后，他很诚恳地对我说：‘请你在我这里多住几天，我们好好地谈一谈。’

 

　　“我说：‘我没有时间和你长谈，我急于要修行去了！’

 

　　“他说：‘那么就请你今天晚上在我这里住一宵，明天我还要供养你修行的资粮。’于是我就答应在他那里住一个晚上。他说：‘你年轻的时候，修诛法，放咒术；现在修学正法，实在是希有难得；将来一定可以得大成就。请你告诉我，你遇见了怎样的一位上师？得了些什么法要啊！’

 

“我就把最初依红教喇嘛得大圆满法及以后遇见玛尔巴上师等情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

 

“他听了之后说：‘真是希有难得啊！如此说来，你可以学玛尔巴上师的榜样，自己弄一所房子，把你的未婚妻结赛娶过来作太太，承继上师的宗风不是很好吗？（这个人呐，既不要听别人的建议，也不要自己想当然。玛尔巴上师没有这么咐嘱米拉日巴尊者呐。上师安排你怎样修行，你就怎样修行，啊。因为上师他是观察了很多缘起，他是知道你是应该以什么样的形式去修行，去弘法利生，利益众生，啊！如果这是上师安排的，就不要自己想当然。就包括这个讲经，啊，照着我的性格咧，是不会讲的。但是我知道，这是我的上师要我做的，嗯。本来今天是不打算再讲了，但是我的上师要我继续讲，啊，昨天晚上就告诉了我嘛，不讲是不行的嘛。那就继续讲，虽然我很不乐意。）

 

我说：‘玛尔巴上师为了利益众生的原故，才娶太太，我没有这样的力量。’‘狮子跳跃的地方，兔子不自量力跟着去跳的话，一定会摔死的。’何况，我对轮回世间，又是极端地厌恶呢！在世上，除了上师的口诀和修行之外，其他的一切我都不要。我到崖洞里去修行，就是对上师的最好供养；就是承继上师的宗风；也就是令上师欢喜的最好方法。利益众生，弘扬佛法，也只有修行才能办到；超度父母也只有修行才能办到；自利也必须有赖于修行。舍修行之外，别的事我一概不知，也不愿管，更不发生兴趣。

 

“‘这一次我回到家乡，看见家园破毁，亲人亡散，使我深深地觉悟到人生空幻无常。人们拚命赚钱，千辛万苦成家置业的结果，亦只不过是一个幻梦；使我更生出了无比的出离之心。

 

“‘房屋就像火宅一样，许多没有受到人生痛苦的人，和那些忘掉人生终要一死以及死后轮回恶趣之苦的人，才会要寻求世间的快乐。但是看透了人生的我，将不顾贫穷饥饿和他人的讥笑，决心是要尽我的寿命，为自己众生的一切利益去修行的。’

 

“我流着泪向他唱了一支歌：

 

　　敬礼胜士玛尔巴足，加持穷子生厌离；

 

　　贪恋执着世间众，可悲可叹亦可悯。

 

　　每念众生我心悲，作兮为兮徒苦恼；

 

　　流兮转兮堕轮回。（这些众生呐，怎么做他都是苦恼，作兮为兮徒苦恼。他怎么流兮转兮都是堕轮回啊，他没有办法回避。）

 

　　业力所转可怜众，欲超度之惟勤修；（你看看，这些啊，所转的这些可怜众生，如果想超度他们，唯有精勤地修行呐。你没有去修行，你自己还是个轮回众生，你怎么超度别人咧？）

 

　　圣不动自性金刚持， 加持穷子得山居。

 

　　幻化无常世间域，过客空留野遗冢；（这个幻化的世间呐，人不过是这里匆匆的过客， 啊。）

 

　　昔日可爱草原上，牛羊野马逐鹿处；

 

　　而今唯闻鬼啾啾。此即无常幻化证，

 

　　我今依此而修行。（看到这些无常就依靠这个无常的正见呐，而修行呐。）

 

　　昔日四柱八梁家，而今一如破狮爪；

 

　　房柱屋梁与四壁，而今一似死驴耳；

 

　　此即无常幻化证，行者依此而修行。

 

　　昔日俄马三角田，而今野草四处生；

 

　　昔日亲友与乡里，今已大部成仇人；

 

　　此即无常幻化证，我今依此而修行。

 

　　我父米勒喜惹蒋，而今生死两隔绝；

 

　　我母抑察葛锦母，而今唯留枯骨具；

 

　　此即无常幻化证，我今依此而修行。

 

　　贡却那崩我塾师，而今亦已离人世；

 

　　大宝积经藏妙法，而今鸟雀栖巢处；

 

　　此即无常幻化证，我今依此而修行。

 

　　阿库勇加我伯父，而今已成死仇敌；

 

　　琵达贡加我爱妹，而今流落在何方？

 

　　此即无常幻化证，我今依此而修行。

 

圣不动自性大悲者，加持令我得山居。

 

“我唱完了之后，他很感慨地说‘你的话真是不错啊！’他和他的太太听了我的歌之后，都感动得流下泪来。“家园的颓败，母亡妹离的事实，给予我刻骨铭心的教训，深深体验到无常的真谛。我禁不住嘴里屡次发出‘到深山修行去’的呼声来。我内心的深处，也再三地下了最大的决心，决计抛弃世间的一切享受，尽我的形寿，终生去修行。”

 

惹琼巴问道：“上师老人家，您是怎样修苦行的？是在什么地方修行的呀？”

 

密勒日巴说：“第二天早上，老师的儿子就给我预备了一口袋糌粑和一包好的供食，对我说道：‘这是供养你修行的，请你为我们发愿不要忘记我们！’我就拿了这些食物，到自己老家后面的大山上一个崖窟中去修习禅定。我很节省的用水调着糌粑吃，时候久了，身体变得非常衰弱，但是功夫却增长不少。这样修了好几个月，最后粮食全吃完了，身体弱得不能再支持下去。我心里想：还是到牛场上去要一点酥油，到田庄上去要一点糌粑；好维持这个身体不至于饿死，才可继续修行。（你们看，那个时候啊，哎，有缘遇着的人啊，就生不起这样的心，供养护持。像这样的修行人如果你真的，真心地护持他，那么你真的是积累了无量无边的福德资粮呐。啊，他老人家需要吃多少咧？是不是？你看那个老师的儿子要是发那个心啊，以后我就专门供养你，等到缘份完了的时候，他老人家要走了的时候，也就自然会走嘛。就是他老人家不走就是你的福报嘛。如果在这里，你一直护持啊，又吃得了多少咧？他老人家是越吃越少。即便是，你看看一点点口粮呐，他们供养的一点点都吃了几个月，是吧。所以人呐，越是有福的人呐，就越会想起这些东西，越能生起这种供养修行人的心！越是无福的人呐，他越生不起这个心。即便是碰到真正的修行人，他也不会想这么做啊。但是如果能给他带来什么名誉啊，地位啊，这样的机会啰，他就会使劲地去供养。但是有很多真正的修行人呐，他是默默无闻的呐，不是大家都抢着去供养的呐。而且这些真正的修行人是要挑供养的人呐，也挑得很严格。如果你不是良善之辈，你的钱财也好，食物也好，不是清净得来的，他也不会要你供养，是吧。）

 

“我就由山上下来，到了近处一个牧场上，看见有个牛毛帐蓬。我就在帐蓬前说：‘施主啊！瑜珈行者来募化酥油！’（哎呀，你看看，在那个时候啊，还算富裕的藏民住的也不过就是牛毛的帐篷，是不是？那么我们现在的这个居住条件生活条件那就比他们好得多呐，哈哈哈哈哈哈，是不是？嗯，现在基本上所有的茅棚，即便是真正的茅棚也很少呐，没有呐，几乎是。是吧。你看我们碰到的那个当家师他说他是住茅棚的，现在被别人接出来当当家师呐。是不是？谈起他那个茅棚的时候，谈着谈着就露馅了，呵呵，我啊，听着听着，他的茅棚啊，是窑砖砌的红砖房，瓦房，红砖瓦房。他称它为茅棚。我就，哎呀，笑了。当然啰，可以这样，我并没有说，你一定要住那个茅棚，但是你那个茅棚就比我这个破土砖房还是要高级些呐。嗨嗨嗨嗨，说着说着，因为他是坐在我那里说的嘛，当家师也有点点不好意思。嗯，我们不要追求这些虚名，就踏踏实实过点实在的修行的生活。我们也就是土砖房最简单的生活，可以呐。我相信我们肯定比他那个姑母的牛茅棚，牛毛帐篷还是舒服些呐。如果我们真能住得了牛毛帐篷呐，那我们又买个帐篷肯定比他们的好呐。是吧。嗯，我甚至都可以考虑啊，假如我们将来实在要图方便啊，住帐篷啊，我就专门去定制一个夹层帐篷，是吧。因为中间有空气隔着，保暖得多，夹层的，两层，什么都是两层。啊，可以想办法做出来咧。就是在普通的帐篷里面再照那个帐篷的尺寸呐，做一个充气垫就是呐，充气的那个东西就是呐。要运输的时候，就把空气抽掉，那就是两块布，是吧，绸布啊，不透风的，啊，要用的时候就用打气筒打进去就是。中间隔了空气它就保温嘛。隔热嘛。是不是？可以想办法的呐！就比他们条件好。嗯。）谁知冤家路窄刚巧碰见的是姑母的帐蓬。姑母一听，知道是我的声音，不由怒火三千丈，立刻就放出猛狗来咬我。我赶紧用石头打狗自卫；这时姑母把牛毛帐蓬的撑柱拿了下来，飞跑到我的面前，大声的詈骂：‘你这个败家子！亲友的仇敌！乡里的魔鬼！不要脸的东西！你来要什么？有你的好老子才生出你这种儿子来！’口里不住地骂，手里将棍子打将下来。（你看，这个人的嗔恨来的时候，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呐，她也不担心她这个帐篷垮掉，是不是？把那个帐篷的撑柱都拿下来了，帐篷垮了，她都不管了，先打了人再说。）我拔腿就跑，不幸因为营养不良，体力衰弱；一个石头绊着脚，立刻就跌倒在一个小溪里。姑母不住的大骂，用棍子没头地乱打；我拚命地挣扎，才站了起来。手依着行杖，双眼流泪，对姑母唱道：（你看，尊者也不是不能还手，他手里还有一根行杖呐，再弱噻，行杖可以隔挡啊，挡住她的棍子之后，姑母那么大的年纪，又是个老太婆，不随便回击一棍就倒了。他没有，是吧。）

 

敬礼大恩父， 玛尔巴尊师；

 

不祥嘉俄泽，罪恶渊薮里；

 

亲族全为敌， 母子失所依。

 

值我行乞时， 杖击纷如雨，

 

 虐岂应如是？姑母请再思；

 

我作他乡客， 老母忧悲死。

 

穷苦所逼迫， 乞食妹流离；

 

我心忧未释，归返故乡隅；

 

 老母已死别， 爱妹亦生离。

 

我心实悲苦， 吞声时饮泣；

 

 母子三人苦，是谁所给予？

 

 苦恼令我觉， 发心修悉地。

 

依上师口诀， 山居静思维；

 

 为此幻化身，寻求食物来；

 

 如虫食物尽， 觅食进蚁巢。

 

我来汝门前， 恶犬肆咆哮；

 

 猛扑追呼咬，欲御身无力； （这个业力牵缠啊，真的就是这样。米拉日巴尊者这个时候感慨自己呐，出来找吃的食物啊，就像那个虫的食物尽了，出来找食物的时候，钻进了蚂蚁的洞穴。那个虫要是钻进了蚂蚁的洞穴，那它不就是变成蚂蚁的食物了，啊。那个蚂蚁就要咬死它，肉虫啊。）

 

恶语及毒骂， 我心哀凄凄。

 

幕柱作武器， 扑我身难立；

 

 杖击如雨降，弱躯命将绝；

 

我为修行者， 应怒亦不怒。

 

姑母请勿怒， 施我修行粮；

 

 慈主玛尔巴尊，愿加持我等，

 

怒气速平息。

 

“跟着姑母一起出来的一位小姑娘听了我的歌，忍不住流下同情泪。姑母也觉得不好意思了，就回到帐蓬里去，然后叫那个女孩子拿着一皮袋的酥油和乳酪来给我。于是我就一步一跛地离开姑母的帐篷，依次地又到别个帐蓬去乞食。这些人我都不认识，但是他们却都知道我。看见我来了，都仔细注视着我，都布施我很多很好的食物。这时我心里想：姑母既然对我如此，伯父也一定不会轻易饶我；还是走到别处去要吧。就带着求得的食粮走到村庄的下头。（业力牵缠呐，真是。）

 

“谁知伯父因为自己的房子倒了，多年来已经搬到下村来住。我全然不知地走到他的门前。伯父见是我来了，跳起来叫道：‘你这个王八蛋！败家子！我虽然老得剩几根骨头了，但是我一辈子要找的，就是你！’说着，拾起石头如雨点般朝我打来。我急急地回身逃跑。伯父飞奔回家，拿了弓箭出来大叫道：‘狼心狗肺的败家子啊！你把这个村庄害得还不够吗？街坊啊！邻居啊！快点出来啊！我们的仇敌来了啊！’许多年轻人，听见伯父叫喊，连忙出来，帮着丢石头打我。原来他们都是从前吃过我的亏的人。我一见情势不好，恐怕被他们打死，只得假装结起忿怒印大声叫道：‘教敕传承派的上师本尊啊！兮鲁噶具誓大海啊！修行人遇见要命的敌人了！请护法神还给他们黑箭啊！我就是死了，护法神是不会死的啊！’

 

 

 

“大家听了都害怕起来，连拖带拉地把伯父拉住。有些同情我的人也都前来调解，丢石头打我的人们也走近来请求我饶恕。他们都布施了我很多粮食，只有伯父始终不与我妥协，也不给我任何布施。我拿着食物，慢慢回到山洞，自己在路上思索：我住在这村子附近，只是引起他们的忿怒与不安，还是赶快离开此处吧！（所以修行呐，要远离自己的家乡，啊。家乡不是仇人就是亲人呐，啊，亲人呐，久了也会变仇人呐。都是牵缠。啊，只有来到陌生的地方，你便是化缘，也好化一些，无缘的，不给就是。啊，有善根的也会给你。）

 

“当夜，我做了一个梦，梦兆好像叫我再住几天才走。所以我就决定再暂住几日。

 

“过了几天，结赛来了，（还有缘未了。其实啊，回到故乡，无非就是把一些未了的缘了掉。当然弥勒菩萨也说过，“世上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但是咧，还是有一些很近的善缘，有机会被你度化的还是要去跟他们结上善缘。啊，像米拉日巴尊者这个未婚妻结赛就是很好的善缘。而且这个善缘啊，还牵扯到他的妹妹。）拿着很好的食物和酒来看我，见了我就抱着我放声痛哭。她啼泣着把母亲死的经过和妹妹流浪远方的情形详细地告诉了我。听了母亲和妹妹的悲惨经过，使得我忍不住也痛哭起来。

 

“后来，我忍住痛哭问结赛说：‘你到现在还没有出嫁吗？’

 

“‘大家都怕你的护法神，谁也不敢要我。即使有人要我，我也不要出嫁！你这样地修正法，真是稀有难得啊！’

 

“停了一下，结赛又问我：‘你的家和田园现在打算怎样处置呢？’（哎呀，你看把这些东西卖给那个姑母就还不如给结赛算了，是不是？嗯，结赛还能护持他。）

 

“我就明白她的意思了，我心里想：我离世弃家专修正法，完全是玛尔巴上师的恩德；对于结赛，应对她在佛法上发一个善愿，这比一切都好。对于世间的事，她应该自己决定，我须将这意思明白的告诉她。

 

“我就对她说：‘如果你遇见了琵达妹妹，就把家和田都给她吧！在未遇见她之前，你可以享有这些家产。如果琵达妹妹证实是死了的话，那这家和田我就送给你了。’

 

“‘难道你自己不要吗？’

 

“我说：‘我是修苦行的，过的是跟老鼠和鸟雀一样的生活，所以田园对我没有什么用。即使我拥有全世界的财产，死的时候一样也带不走。如今我放弃一切，不但将来快活，现在也快活。我的行为与世人是相反的。从现在起，请你不要把我当人看待好了。’

 

“她说：‘那么，你对于其他一切修法的人都不赞成吗？’（她所指的是那些在依止寺庙的僧侣，啊，过日子的那样的修行啊。）

 

“学佛的人如果最初就为了要在世界上出风头而学会讲经说法，自己的宗派得胜了就欢喜，别人输了就高兴；

 

　　一味求名求利，空挂一个学佛的名称，穿上一件黄袍，这种学佛人我是反对的。（那么不幸啊，很多人就做了这样的学佛人。哼哼。）

 

如果意乐清净真诚，那么一切宗派的学人，都是趋向菩提的，我绝不反对。所以说，根本上不清净的人我是不赞成的。’（就是你学佛的根本呐，你发心出家学佛是为什么的呐，是吧。）

 

“结赛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穷苦褴褛的学佛人呢！你这是大乘中那一派的办法啊？’

 

“‘这是一种诸乘中最殊胜的法乘，舍弃世间八法，即生成佛的最上乘法。’（哎呀，最上乘法就没有几个人能实践的呐，那么你就是效仿一二也可以呐。）

 

“‘你所说所行的，都与别的法师们不同。这样看来，二者之中必有一个是错的。假定两个都是法，那么，我还是喜欢他们的。’（哎，很多人都喜欢那样子。）

 

“我说：‘你们世俗人所喜欢的法师，我却不喜欢。他们的宗义虽然与我相同，但是身穿黄袍为世间八法所转的，究竟都无实义；纵使不为八风所动，其间成佛迟速之差，判若天渊。（你出家穿上这个衣服在庙子里，啊，依止寺庙，过着很舒服的日子，有人供养，是吧。这样修法大多数都会为世间八法所转。为什么？你依靠供养，那不供养你了咧，你为了这点供养，你就得随顺世间，随顺这些居士，啊，那就有“利、衰、苦、乐、称、讥、毁、誉。”嗯，那你不就被世间八法所转吗？嗯。所以说最起码最起码也要做到道场啊，自耕自种，自食其力。这样就不会随着居士的喜好和习气去转。不靠这些居士、施主们供养，我们的道场也有吃的，也能够修行，生存下去，啊。嗯，起码应该做到这样。否则的话，那都是假的。就要为世间八法所转，你就要应酬。啊，就算是你不为世间八法所转，和米拉日巴尊者这种修行的方法比，成佛的快慢呐，那就天壤之别呐，啊！）这一点，你是不会了解的。总之，你倘是能够立志，最好便去努力修法；如果不能够咧，就还是去照管田园吧！’

 

“结赛说：‘我不要你的房子和田，你还是给你的妹妹吧！佛法我是要修的，可是像你这样的修法，我是办不到的。’说完她就走了。（这也是该着的一些因缘，啊。你看结赛咧，还是想学佛修行，米拉日巴尊者也想她学佛修行，也想她能够学佛修行，是吧。嗯，如果你不学佛修行咧，就照顾田园算了啰，就帮米拉日巴尊者照顾田园噻，照顾田园你就可以供养他呐。她也没这个缘份，这个时候福报还欠。所以说咧，田园只有落在这个姑母的手上，啊。）

 

“又过了几天，姑母听说我不要田宅了，很是诧异，想道：听说他依着上师的训示，不要田园了，我去看看是不是真的！于是就带着酒食来看我。她一见面就和我说：‘侄儿！前几天是我不对，你是学佛的人，请你要忍耐饶恕！我有意思替你种田，每月给你纳租；不然你的田荒废了也可惜，你看好不好？’（这人呐，为了这些世间这一点点利益啊，真的是厚颜无耻。）

 

“我说：‘很好！我只要每一个月有一开*【‘开’是西藏重量的单位，‘一开’约相当于二十五斤。’】*粮食就行了，其余的就都送给姑母吧！’（你看看，这么低的田租啊，也说明米拉日巴尊者啊吃得也确实很少，一开就是二十五斤啊。一个月二十五斤粮。）姑母便很满意高兴地走了。

 

“如是又过了两个月，姑母又来了，对我说：‘大家都说耕你的田，你的护法神会发怒放咒的。请你不要放咒啊！’

 

　　“我说：‘我怎么会放咒呢？你是有功德的，请你放心耕田给我拿粮食来好了。’

 

“她说：‘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请你发一个誓好不好？’

 

“我心想：她是什么意思呢？（这个米拉日巴尊者啊，有人就会说，好蠢，看不透这个姑母的坏心眼谋他的财产。这是因为米拉日巴尊者自己心里没有这个东西，业力里面也清净，没有谋算别人财产的业力，所以他看不懂啊，那个姑母想干什么。我们看懂了，那就说明我们还有这种谋划别人财产的业力呐。啊，那就要净除呐。）就是不怀好意，也可以作为逆增上缘。我就向她发了誓，她欢欢喜喜的又去了。

 

“我继续在山洞里精进修行，虽然尽了最大的努力，却仍旧不能生起暖乐的功德。（这就是他跟姑母啊，这样恶的人呐，结上了缘，形成了共业，很难生起暖乐。所以我们呐，啊，说句实话，对世间的这些缘呐，真的不要去攀，要是业力很恶很重的那些人的因缘结上了，真的是妨碍你的修行，妨碍你修行的进步呐！）正思量着该怎样办才好的时候，当天晚上就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耕一块很硬很硬的田，怎么都挖不动。方想放弃的时候，玛尔巴上师忽在空中显现，说道：‘儿啊！用力耕啊！只要你勇敢向前，不要怕他硬，总会成功的！’说完，玛尔巴上师就在前面耕，我在后面耕，果然遍地都长出了丰盛的禾苗。

 

“醒来以且，心中非常欢喜；但又一想，梦境不过是由习气的显现而已，凡夫尚不执着重视，我为梦境而欢喜，岂不是太愚痴了吗？虽然如此，我知道这是一种征兆，如果努力精进一定能生功德的，就唱了一个支释梦歌：

 

祈请大恩上师尊， 加持穷儿得山居；

 

　　实相法尔平等田， 施以坚信之肥料；

 

　　播以善心无垢种， 猛利祈祷如雷震。

 

　　加持大雨降纷纷， 心意无二事耕耘；

 

　　方便智慧为耒耜， 一心不乱勤耕耘，

 

　　以大精进之铁拳， 粉碎五毒之烦恼。

 

　　除却自心众缺点， 灌溉无散无乱水；

 

　　因果不坏果实上， 收获善良无尽果。

 

　　依持胜妙口诀修， 无所有藏当充满；

 

　　空行制配殊胜食， 为我行者资生具。

 

　　此梦真义实难释， 言语难描真实境；

 

　　诠说终难契真如， 为劝执著名相士；

 

应劝精进实修行。

 

 如能忍苦具恒毅，希有难成亦能成；

 

 愿诸勤求菩提士，修行路上无障碍。

 

“我这时已有意到护马白崖窟去修行了。恰值姑母带了三斗糌粑，一件破皮衣，一块布料子，一块黄油与牛油混起来的油团来看我。对我悻悻地说道：‘这些东西就是你卖田的代价。你拿了这些东西，请到远方我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见的地方去。因为村人大家都说：闻喜害得我们这样惨，现在你又把他喊回来，将来村上的人可能都要被他杀尽斩绝的！你要是不把他弄走，我们就把你跟他一起杀掉！所以我特地来告诉你，最好请你还是到远方去吧！你假使一定要在这里，他们怕不会杀我，倒是真的要杀掉你！’

 

“我明白村人一定不会这样说的。我若不是一个真正的修行人，我决不会为了姑母夺我的田地而赌咒的。我发誓不放咒，并不是要让姑母欺骗夺我的田。心里是如此想，我还是对姑母说：‘我是一个修行的人，修行人最要紧的是修忍辱，如果对逆境不能忍耐，那又该怎样才能修忍辱呢？ 我要是今天晚上就死了，不但田没有用处，就是世界上的任何东西都没有用处。成佛以修忍辱为最紧要，姑母就是我修忍辱的对象。我之能够遇见正法，也是伯父和姑母的恩德；为了报答你们的恩德起见，我发愿希望你们未来成佛。不但田我不要，就是连房子送给你也可以。’说完我就唱了一支歌：

 

依上师恩德， 消遥居山中；

 

弟子之祸福，师尊咸知悉。

 

世人为业牵，生死难出离；

 

若贪着世法， 绝解脱命根。

 

世人作恶忙，终受恶趣苦；

 

贪着与痴爱， 引人入火炕。

 

寻求财物故， 冲突常招敌；

 

美酒如毒药，饮之难解脱。

 

爱财之姑母， 若贪心无厌；

 

啬吝世间物， 恐坠饿鬼趣。

 

姑妈所有言，尽是是非语；

 

多言类若此，于汝实不利。

 

一切我家田，悉赠于姑母；

 

人依法得净，佛殿在自心。

 

慈悲度苦灵，灾苦业风运；

 

我为向上者，胜不动自性。

 

承恩大悲者，愿加持弟子，

 

消遥得山居。

 

“姑母听了我的歌，就说：‘像侄儿你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修行人啊！’就心满意足地下山去了。（反正这些人啊，都希望别人都能成为真正的修行人就好。啊，然后就好把别人的财产都占了，有很多人就是打这样的妄想。啊，罪业深重的人就是这样子的。他就不知道你这样费尽心机地去谋取米拉日巴尊者的财产，这是真修行人的财产呐。你会遭无边的罪业，堕无比深渊的地狱啊，啊。哎，劫夺僧财呐。嗯，从这一点上看，他的姑母啊，劫夺僧财。虽然尊者不计较，但是你的因果还是有呐。）

 

 

 

“我受了这种种的刺激之后，对于人世间起了更大的厌离之心；因为决定了舍弃家宅和田园，心中反而觉得坦然无事。所以我就立刻想到护马白崖窟去修行。这一个崖洞是我开始修行以至日后获得成就的地方，所以后来被大家称做‘发足崖窟’。

 

“第二天，我拿着卖田所得的物品和随身所带的零碎东西，在人未起身天尚未亮的清晨步行到了护马白崖窟。白崖窟是一个很适宜居住的崖洞。（这里大家要看清楚一点，啊，像藏地那边，喜马拉雅山脚啊，那边呐，这些山崖的崖洞，虽然寒冷，但是都很干燥，是适合人居住的。大家如果要学，还是要科学地去学。那边是可以住山洞的。但是我们汉地，特别是南方，西南方这些地方，潮湿太重，住山洞，你就要考虑了，啊。那个湿气对修行人是不利的，啊。只有干燥的山洞才可以居住呐，啊！）到达以后就把一张硬毡子铺起来，上面垫了一个小垫子，作为禅座。布置定当，我就唱了一首誓愿歌：

 

我未证道前，誓志常住此；

 

即令冻饿死，不往觅衣食。

 

疾病宁至死，不下山求医；

 

忍苦宁舍命，不下山寻乐。

 

乃至一刹那，不以此色身，

 

寻求世间利； 唯以身口意，

 

争取大觉位。 祈请上师尊，

 

十方一切佛；赐予大加持，

 

令此誓不违。祈请胜空行，

 

及护法守者； 助我以胜缘，

 

 令此誓成办。（那么我们想修行的人至少要做到，啊，不用自己这个身口意去谋取世间的利呐，去寻求世间的利益呐。啊，那你就放下这些各种为世间利益所做的营生呐，是不是？嗯，至少做到这样，啊。如果你还有一点能力，你也要做解脱上的东西呐，把它转到解脱上。你像我还能讲讲经，啊，那就通过讲经来鼓励大家一起舍弃今世，做点这个事，是吧。）

 

“接着我又发誓道：‘我若是不得成就，不生殊胜的证解，纵使饿死也不为觅食下山，冻死也不为求衣下山，病死也不为找药下山。决定彻底舍弃今生与俗世有关的一切一切。

 

　　三业*【身业，口业，意业为三业，身口意不为一切诱惑所摇动，故名三业不动。】*不动，一心修行成佛，请求上师本尊空行护法加持此愿成就。如果违背此誓，与其留着一个不修正法的人身，不如即死。所以如果我一旦违誓就请护法大海众立刻断绝我的生命。我死之后，还须请上师本尊加持得投生一个能修正法的人身。’发愿毕？

 

接着又唱了一首决心歌：

 

　　圣那诺巴子传解脱道，加持穷子得山居；

 

　　不为世间散乱扰，由定修观得增长。

 

　　安住无散三昧地，开放无生胜观花；

 

　　不为熙攘戏论扰，*【离戏——有无、是非、断常、一多、来去、染净及生死涅槃一切法一切见皆是戏论，如小儿言无足轻重。离戏者，离却此一切戏论直趋真如不可说境也。此处所谓绿叶者譬喻也，接前句与后句成为花叶果三种譬喻。】*

 

　　愿离戏绿叶增长。崖居一心无二意，

 

　　愿结证解觉受果；不为魔障所中断，

 

　　我心决定克服之。于方便道不生疑，

 

　　父传宗风子承继；圣不动自性大悲者，

 

加持穷子得山居。

 

“自立誓起，我每天只吃一点点的糌粑，日复一日地苦修下去。（你看看，啊，米拉日巴尊者啊，他为了节省粮食，每天只吃一点点糌粑，而我们的条件都比他好得不知道多少倍呐，是不是？就应该舍弃呐，啊。啊，知足呐。应该好好地去修行，啊。）

 

“我的心分虽然有大手印的把握，但是因为食物太少的缘故，体力不足，气息不调，毫不生暖乐*【‘暖相’及‘乐相’为一切定的共相，‘拙火定’更为显著】*，身上寒冷非常。（那么生起拙火就更是暖乐。）就一心祈请上师。一夜，在光明的觉受中，好似看见玛尔巴上师，有许多女郎围绕着行会供。其中有人说：‘那个密勒日巴，如果生不起暖乐，怎样好？’玛尔巴上师说：‘他应该如此如此地修。’着说就把修的姿势做给我看。醒后，我就依法结六灶印*【‘六灶印’即一种特殊之坐式】*。以求生体乐，调匀呼吸，以命根风*【‘命根风’即命气也，八识之所依也。】*（也就是我们生命的能量，啊，也好，可以解释为生命的能量。）而束语业，（就是少讲话，不讲话，是吧，嗯。）以法尔解脱方便调伏妄想，（还要按照六灶印的方式去修。）心趋宽坦。这样修行以后，果然生起了暖乐。

 

“如是过了一年，心里就想到外面去散散步，（习气翻腾呐，静居久了，就要出去散散步，这也是米拉日巴尊者翻习气。）到村庄上去走一走。正准备要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我从前所发的誓来，就自己唱了一首警策自励歌：

 

　　大金刚持玛尔巴， 加持穷子得山居；

 

　　蜜勒日巴尔怪人， 自唱自听自策励；

 

　　无人伴居无人语， 欲出散心寻攀谈。

 

　　世间火宅烦恼窟， 岂有遣心解忧诀；（你看看，啊，很多人也是都有这个习惯嘛，喜欢找人攀谈。但是啊，你为什么要去找人攀谈咧？是因为自己有烦恼。那么你去解决烦恼嘛，而你去攀谈的这个众生他也是个烦恼众生呐，他能帮你解烦恼吗？不能。你找他攀谈，解烦恼，那就只会越谈越烦恼。为什么？他的烦恼啊，就会跟你的烦恼啊，形成共业。所以有智慧的修行人是不与俗人攀谈，啊。我跟你攀谈多了，就形成共业。啊，你们今天不是看到了吗？对于以前认识的缘份，来了就来了，你想走就走，我绝不攀谈，是吧。我也不跟你攀谈，也不攀这个缘。嗯，为什么？因为你还是个烦恼众生，跟你攀谈就形成共业，啊。嗯，要随缘，啊！）

 

　　勿动勿动住本然， 心若浮飘招恶缘；

 

　　勿散勿散持正念， 心散恐被恶风牵。

 

　　勿行勿行洞中坐， 外出当被业石绊；（米拉日巴尊者啊，以他自己的言传身教，以他自己的事迹就告诉我们呐，修行呐，为什么要住山咧？就是因为我们这些修行人的业力没有净除，特别是恶业没有净除呐。那么你是在这个世间造的恶业，那么缘成熟就会成熟在这个世间，那就会有果报，就会被业石绊倒。嗯，那果报成熟的时候就不是你所能承受的呐，那就要很大的力量呐。所以说最好不要下来。在山间居住修行，啊，你即便是有往昔的恶业，他缘也不会成熟。因为你住到山里去了嘛，是不是？这就像某人啊，在长沙闯的祸，那个仇人就在长沙呐，你要是人不在长沙，他找不到你，他也没修行，他怎么会住山咧？是不是？你在外地他找不到你，他也就不会找你报仇。但是你如果回到长沙，你想在长沙修行，他就能找到你，能找到你，他就能报这个仇。那么我们所有的业都是在世间红尘中城市里，人群居住的地方造的业，那么缘成熟就一定是成熟在这个人群中，成熟在这个城镇里，成熟在这个世间人生活的地方，那么果报也就会在这里受。如果你没有在这里种因造业，这就是缘不成熟，告诉你呐。缘不成熟就没有果报，那果报就不能成熟呐。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呐，为什么修行要住山？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个原因。他就是断缘，啊。佛菩萨加持的一种方便，上师本尊加持的一种方便。是吧，比方你们两个人，某甲打了某乙，那某乙就要报仇，那么某甲你找了我这个人调解，那我就会劝你，你如果不想跟他纠缠下去，你就先回避一下，在某乙找不到你的地方，是吧，你生活在别处，他就报不了这个仇。嗯，等到你成就了，你的摄受力和承担力，都足够的时候，你再来帮助某乙。他咧，到那个时候解脱缘也成熟，他也想学佛修行，或者他也愿意原谅你呐，这个某乙愿意原谅你的时候，你们再见面。那个时候即便是有怨恨，也是一点点轻微的显现，是吧。嗯，就不会像以前那么重呐。这是一种方便，这就是一种加持。如果你还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肯定是要找你报仇的。那么往昔我们种下的这些恶因，我们就在修行的时候，发心修行的时候，就住山修行。啊，这也是一种方便呐。啊，外出就会被业石绊倒。）

 

　　莫望东西莫抬头， 抬头张望心散乱；

 

勿睡勿眠勤精进， 贪睡则被烦恼算。（当然啰，学佛以后就要天天忏悔，要以忏悔的心态学佛，啊。但是很多人啊，都是傲慢的心态学佛啊。傲慢只会让你断缘的呐。人不傲慢，就不会断缘。嗯，但是我看你们都很傲慢呐，傲慢的结果就只有一个，断缘。断掉你的法缘，啊。过去 唐太宗说了呐，以铜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呐，可以正自己的言行呐。那么你们也看到了呐，傲慢的人不就跟我断缘了吗？那你们如果不加警惕，那就肯定是断缘的呐。当然啰，你们也够傲慢的呐。）

 

“歌唱毕，自己勉励自己，便愈加昼夜不息地勇猛精进，道行更渐增长。这样又过了三年。

 

 

 

“我虽然一年只吃一开糌粑，但是过了这几年以后粮食也就要吃完，（一年只吃一开，那一年就是二十五斤呐，一个月是两斤多。一个月两斤多糌粑，那就一天就连一两糌粑都没到呐。啊，哈哈。吃这么少呐。不过好像我那段时间也是一天也就是二两之米，煮的那个饭，那段时间也还可以。但是尊者吃的太少了。）最后终于一点没得吃的了。眼看着这样下去只有饿死一途。我想世人以宝贵的人身孜孜于求财，得了一点就欢喜，失去就苦恼，真是可怜。以充满三千大千世界的黄金，比之于成佛的事业，实在藐不足道。若是不成佛而白白舍弃了这个身体，真太可惜。那么，我是不是要去找一点食物来维持这个生命呢？同时我又想起了从前的誓言，究竟应不应该下山去呢？（同志们呐，有几个人经常记得自己的誓言啰？一个人如果总是记得誓言，他就不会违背誓言了。但是你们没有，我没看到你们记得誓言。记得誓言就不会犯戒，啊。记得誓言才是一个有价值的人，才是一个有信用的人，啊！）思之再三，觉得现在出去，并不是因为贪玩，而是为了要得到修法所需的资粮，所以此行非但不算违背誓言，而且是应该做的。为了求得一点苦行的资量，我于是就走到了护马白崖窟的前面。

 

“那个地方，一望宽阔，日光温暖，溪水澄清，遍地长着茸茸青草和绿色的野荨麻。我一见之下，大为欢喜，心里想：‘这样就不用下山去了。就可专食荨麻好了。’从此以后我就以荨麻度日，（你看看，那里还是有野生荨麻。啊，米拉日巴尊者也知道，荨麻可以榨油，可以吃的。是吧！你像佛陀那个时候，他们生活在印度，在印度修行的时候，也是在森林里修行嘛。确实还是，佛陀来这里投生的时候，也还是考虑了这个，修行人的粮食的问题。印度那边是热带，那边可以简单的衣食就够了，啊，那边的果树很多，野果也很多，啊，他们可以采集野果吃，就有食物，啊。而且印度啊，民风也喜欢供养修行人，尊重修行人。那么我们这边就很艰难，啊，修行人还是要自己解决好吃饭的问题，基本生活还是要保证，是吧。但是不能贪呐。你要反省一下你那个基本生活的标准，啊，是不是？啊，质朴？还是很奢华？如果你的基本生活标准是要一部奔驰，还要有精美的食物，还要有舒适的洋房，那你那个基本生活，就不是我们修行人所想的基本生活呐。修行人只要有一个干燥的地方可以住，啊，一日三餐呐，有米饭基本的口粮，一点蔬菜就可以。）继续修行下去。

 

“再过了很久，外面穿的衣服破烂得连一片布都不剩了。因为专吃荨麻没有一点其他的食物，身上也弄得只剩下了一付骨架，头发和毛孔因为吃荨麻的缘故也都变成了绿色。（那么准备住山修行的人呐，你还是要做一个最坏最坏的打算呐，就不论是男性还是女性，特别是女性，啊。那个年月久了，你们的衣服就会破烂了。如果你承受不了这点，那你就不要进山了。啊，就要准备承受这点，那衣服就会破烂不堪，甚至到最后是没有衣服穿了。当然你也可以方便下山找一点，啊。但是要有精神准备！）

 

“我想起上师给我的锦囊信符，我把信符顶载在头顶上，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虽然一点吃的也没有，但是就好像吃了甘美的食物一样，我感觉到非常舒适满足。我想打开信符看一看，可是有一个兆头表示，拆开信符的时候尚未到。所以就没有打开。这样又过了一年。

 

“一天，一群猎人带着猎狗，在行猎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打到，无意中走到我的洞前，一见我，吓得大叫：‘你是人是鬼啊？’

 

　　“我说：‘我是人，是一个修行的人！’

 

　　“他们说：‘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啊？怎么混身是绿的呢？’

 

　　“‘因为吃荨麻吃久了，才这个样子的。’

 

 

 

“‘你修行的粮食在哪里呢？把你的粮食借给我们吃，我们以后还你钱。你要是不拿出来，我们就把你杀掉！’他们就在洞里到处看了一遍，狠狠地威协我。

 

“‘我除了荨麻以外，什么都没有。如果有，也用不着隐藏，因为我相信对于修行人，只有供养粮食的，而决没有抢修行人的粮食的！’

 

其中有一个猎人说：‘供养修行人有什么好处啊？’

 

　　“我说：‘供养修行人会有福气来的。’

 

　　“他就笑着说：‘好！好！我就来供养你一次吧！’说完，就把我从座上抱起来向地上一掼，又提起来向上抛，跌下来，又一掼。这样的抛和掼，我瘦弱的身体自然不能禁受，痛苦万分。

 

但他们虽然这样侮辱我，我心中却对于他们生出了慈悲，十分可怜他们，不住地流下泪来。

 

“另外一个坐在一旁没有欺辱我的一位猎人就说：‘喂！你不要这样做。他倒真是一位修苦行的行者啊！就算他不是一个修行的人，把这样一个骨瘦如柴的人拿来欺侮，也不算是英雄好汉哪！何况我们的肚子也不是因为他而饿的。这种不讲道理的事，快不要做了！又对我说：‘瑜珈行者啊！我实在佩服你。我没有扰乱你，请你回向保护我。’那个欺侮我的猎人说：‘我已经好好献上献下的供养过你了。你也应该回向保护我呀！’说着哈哈大笑地走了。（你看看，这不畏惧因果的人呐，他就是这样胆大，他敢去欺负修行人。其实这样的人也很胆小，啊。他只会欺负弱小和欺负那些良善的人，是不是？但是报应很快就来了呐，是不是？）

 

“我倒没有放咒术，也许是三宝处罚，也许是他自己作恶的报应，以后听说过了不久，为了一件事，法官将那猎人判了死刑，除了说不要欺侮我的那个猎人没有受罚之外，其余的人都受到了很重的处罚。（你们都是些操持恶业的人呐，是不是？猎人呐，你是以恶业为生的，你自己罪业深重，你还干这种恶事，那就是侵害修行人呐。侵害修行人的罪业那就比杀生，杀多少生都厉害呐。所以当你造这个罪业的时候，报应就来得快呐。报应就是现世报。这就像人犯罪啊，以前啊，你偷这些小老百姓的，偷东偷西，好比，打个比方，偷东偷西，没有人抓你。但是你要是偷到一个大官家里，又偷走了很重要的东西，嗨嗨嗨嗨，那他就非抓你不可了呐，那报应就来得快。嗯，这就是以前有人讲的呐，所谓，“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为什么？这中间有个福报大小的问题。你造业有个大小的问题。啊，这就好比骂人咧，那嘴巴骂人好像只那么大的事嘛，你骂邻居，啊，骂周围这些同事，没事。大家吵吵架。嗯，不幸如果那个邻居中间有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你骂了他。他可能就捶你一餐扎扎实实的，是吧，你就挨一餐结结实实的打，那就不是那些良善的邻居啊，只是回回嘴呐，是不是？如果你不幸又去骂了一个邻居又是什么啊？是你们的领导或者老板，那你就被炒鱿鱼呐。是不是？结果就不一样。你要是骂到了一个专制独裁的秦始皇，那就要灭你九族了。呵呵，是不是？你看看，那“焚书坑儒”，不就是那儒生讲了他的空话嘛，啊，讲秦始皇的空话嘛，也是攻击他嘛，他就要灭你九族，全部的儒生都要杀掉。嗨嗨嗨嗨嗨嗨嗨，所以说啊，操持恶业也是这样子的，啊。你像这个猎人本来就是操持恶业的，结果碰到一个非常厉害的对境呐，对境厉害了呐，修行人呐。你是这样去搞，马上就来报应。所以说大家要谨慎自己，对于厉害的对境啊，你所做的事情啊，你做惯了啊，做惯了，对于厉害的对境，那损掉的是你自己的福报。嗯。那么你们傲慢心重的，你对别人傲慢傲慢可以呐，对上师傲慢，对修行人傲慢，断掉的就是自己的解脱缘，这就是后果，啊！不警惕啊……。）

 

“又过了一年，所有穿的衣服实在破烂不了堪了，姑母因卖田而送给我的那件皮袄也和死尸皮一样了。我想把这几件东西缝起来做一个座垫。但是又一想，人命无常，也许我今天晚上就会死，还是多修一点定吧。就把那件烂皮衣垫在我身底下，下身随便用一些什么东西遮住；那个破糌粑口袋的一块皮就披在上面，一块烂布就补在身上必要的地方。可是那块布实在太破太旧了，没有法子用。我想把它缝一缝，但是又没有针线。最后我只得用毛草作了一根绳子，把这三样东西扎起来，捆在上身和腰间，下身也稍微遮盖着一点。就这样将就的过下去。晚上把皮衣和烂垫子又用来应付过夜，依然每日静坐思维。这样又过了一年。

 

“一天，忽然听见人声嘈杂，有许多人跑到洞前来了。他们向洞内一望，看见一堆绿茸茸的人形，吓得大叫道：‘有鬼！有鬼！’说完飞也似地掉头就跑。后来的人不信说：‘青天白日之下怎会有鬼？你们看清楚了没有啊？让我们再来看看。’他们走近一看，也怕起来了。我就对他们说：‘我不是鬼，我是在这个洞里修定的行者啊！’就详详细细地把自己的来由告诉给他们听。

 

“起初他们不相信，等到在洞内仔细看过一遍，发觉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些荨麻，他们才相信。于是就给了我很多糌粑和肉，并且对我说：‘像你这样的修行人，我们实在敬佩，请你超度我们所杀的动物，净除我们的罪业啊！’随即虔诚礼拜而去。

 

“我这么多年以来，这是第一次得着人做的食物，心里极为高兴，就把肉煮来吃了。立刻身体觉得非常安适，健康也改进了，智慧也敏锐了，道行上生起了又深又广的证解，（同志们呐，啊，反省反省自己呐，很多人以为自己在吃蔬菜，吃小菜，蔬菜，眼识不清净就看不起真正的修行人吃肉。你要看人家是为什么吃肉呐。你这个吃小菜的，没什么修行呐。你看，米拉日巴尊者他这个才叫吃斋呐。米拉日巴尊者吃肉是吃斋。为什么？因为他是随缘应供。啊，这些居士供养什么吃什么。而你们吃小菜咧，生出很多妄想，又要对自己口味的小菜，还要制作精美，你这不叫吃斋呐，而你认为吃小菜就怎么怎么样呐。无分别为斋呐。）与以前不同的空乐也产生了。我心中想：供养大量财宝与世间上养尊处优的法师，远不如供养真正修行人一碗饭的功德来得大啊！（所以聪明的这些人啊，要想供养啊，你就要真正供养那些什么啊？在深山真修行的那些人啊。嗯，你供养那些养尊处优的，就不如供养真实修行的呐。但是）世人锦上添花的多，雪里送炭的少，真是可叹！（确实是可叹，是吧。）

 

“我很节省的吃糌粑和肉，过了一些时，未吃完的肉上生满了虫；我想把虫弄掉再吃。但仔细一想，这又是违背菩萨行的，把虫在吃的东西抢来吃是不应该的，所以仍旧只好吃荨麻了。

 

“有一夜，一个小偷想得着我的粮食和财物，偷偷地跑进洞来到处摸索。我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喂！朋友！我连白天都找不到，你晚上还想找得着什么东西吗？’他想了一想也跟着大笑起来。过了一会，很不好意思地悄然溜走了。

 

“又过了一年，我的家乡嘉俄泽的猎人们，什么野物都没有打着，跑到我的洞前来了。见我绿茸茸地缩成一堆，披着三块布，形如骷髅地坐在那里，便吓得战战兢兢地拉开弓向着我，颤声问道：‘你是人吗？还是鬼？是兽吗？还是影子？从任何方面看来都像是一个鬼啊！’

 

“我咳嗽了一声说：‘我是个人！不是鬼！’

 

　　这些人里面因为听见我的声音，有个认识我的就说：‘你不是闻喜吗？’

 

　　“‘是的，我就是闻喜！’

 

　　“‘啊！那么今天请你给我们点东西吃，我们打了一天猎，什么都没有打着。请你借点东西我们吃，以后我们多多地还你。’

 

　　“我说：‘可惜我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你们吃的。’

 

　　“‘哦！不要紧，就把你吃的东西给我们吃好了！’

 

　　“我这里只有野荨麻！你们烧火去煮荨麻吃罢！’

 

　　“听了我的话，他们就生起火来煮荨麻。他们说：‘我们需要一点酥油放在里面一齐煮。’

 

　　“‘有酥油就好啦！我不用酥油已有好几年了，荨麻里面有酥油的！’（当地的藏人可能都知道啊，荨麻是能吃的。）

 

　　“‘那么请你给我们一点调味的东西好吗？’

 

　　“‘我没有调味的东西也已经好几年了，这荨麻里面有调味的香料。

 

　　“那些猎人说：‘那么，无论如何盐总要给我们一点吧！’

 

“我说：‘有了盐还说什么，我没有盐也已经过了好几年了，荨麻里面有盐！’

 

“猎人们说：‘你的衣食真不成话，哪里像是人的生活啊！你就是替人家当佣人作工，也至少能吃得饱穿得暖。唉！唉！世界上再也找不出一个比你更悲惨更可怜的人了。’

 

“我说：‘请你们不要这样说吧！我是人群中最殊胜难得的人。我遇见大译师玛尔巴，得了即身成佛的口诀，住在寂静无人的山中，放弃今生的想念，修行禅定，成就三昧，名、闻、恭敬、衣、食、财、利，无一样能动我的心。因此我已经降伏了一切世间的烦恼。（你看看，这段话同样也说明了世间的烦恼怎么来的啊？）世上再没有比我更称得上男子汉大丈夫的人了。各位虽然生长在佛法鼎盛的国土中，但不用说修行了，就连闻法的心思都没有；你们这一辈子，忙于犯罪作恶，入地狱惟恐不深，时间惟恐不长。像你们这样才真是世界上最悲惨，最可怜的人哩！我心里是经常安稳快乐的。

 

现在让我来唱一个修行快乐歌给你们听。’（你们看看，你们咧，啊，不都是忙于这世间的造业吗？连闻法的心思都没有咧。有些还号称学佛的。明明知道有讲经说法的人在哪里，是不是？也不愿意听，还号称学佛的。那就更可怜呐，啊，我告诉你们呐。啊，你们不都是将来想做菩萨吗？到菩提道上去，啊，不是都受了菩萨戒吗？告诉你们呐，啊，是五十里还是四十里啊，佛陀有戒律呐，四十里还是五十里之类，菩萨知道有人在讲佛法，不去听，这就违反菩萨戒了呐。啊，那个时候之所以用四十里还是五十里，这个距离是说你能赶得到。那么现在有车，那就不是这个距离了呐。那你如果想菩萨戒没有损毁，没有违越，那你能到的距离，有人讲法，有人讲经，你知道了，不去，除非你有更有意义的事情呐，否则就是违犯菩萨戒的呐，轻慢佛法呐。很多人明明知道，都不愿意听，生不起这个，连闻法的心都生不起，生不起这个闻法的心。可怜呐。）

 

“他们都好奇的，很有兴味的静静听我唱：

 

敬礼大恩玛尔巴师，愿弃此生求加持；

 

　　护马白崖窟顶里，有我密勒瑜珈士。

 

　　为求无上菩提道，不顾衣食舍此生；

 

　　下有薄小坐垫乐，上有八波棉衣乐；*【八波是地名，在今尼泊尔地区。】*

 

　　修带系身安稳乐，饥寒平等幻身乐；

 

　　妄念寂灭心性乐，无不安适即快乐；

 

　　此亦乐时彼亦乐，我觉一切皆快乐；

 

为告劣根无缘辈，我为自他究竟利。

 

毕竟安乐而修行，汝等悲我实可笑；

 

　　夕阳今已下西山，诸君速返自家园。

 

　　我命不知何时死，无暇空作尘俗谈；

 

　　为证圆满佛陀位，幸勿扰我修禅观；（呵呵，所以要看什么人笑你？什么人觉得你可怜？如果是修行人笑你，如果是修行人觉得你可怜，如果是佛菩萨圣贤们觉得你这个人可怜，那你这个人是真可怜。但是如果是世俗的人啊，觉得你可怜，世俗的人都笑话你，那你要应该庆幸，你是一个不错的人。为什么？他们笑话你无非是你做得对。因为他们天天所想的言行呐，全是颠倒的，轮回的，是吧。世人啊，他们笑什么，笑别人没钱，笑别人贫穷。他就不知道没钱就少造业，要赚很多钱，就要造很多业，他业力清净，比你珍贵啊！是不是？他不去违反国法，那是厚道人，老实人。他没有造业的能力，嗨嗨，这点比你骄傲，比你尊贵。所以真的要看什么人笑话你。你像心中心的二祖，王骧陆老人，他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啊，来勉励我们这些后学呐，“宁为众小人，众俗人所笑，所轻，不为一君子所鄙呐。”这就是做人的标准呐。君子鄙视你，你就没有救了。他不会骂你，也不会说你，他不教化你，他不跟你结缘，你没救了。至于那些俗人小人笑话你，那只说明你好啊，他们没救呐。这不能以多寡来定呐。轮回的人多，解脱的人少，下地狱的人多，下三恶道的人多，生三善道的人少，学佛的人少，不学佛的人多，假学佛的人多，真学佛的人少。所以说这个东西是越少越好，越是对的。越是少的就越是对的啊。）

 

 

 

　　“他们听了我的歌就说道：‘你的歌喉真不错啊！你所说的这些快乐，也许是真的。

 

但是我们却都办不到。再会吧！’便都下山去了。

 

“我的家乡喜俄泽的村人每年要举行一个塑佛像的大集会。在这一年的集会中，那些猎人们都异口同声地唱我那支修行快乐的歌。大家都称赞这首歌真是不错。那时琵达妹妹也跑到集会上来行乞。她听见了这歌词就说：‘这只歌的作者，恐怕是位佛爷吧！’（你看，琵达妹妹还是有善根，听到就知道，这说得对，是不是？肯定是佛爷说的。）

 

“一个猎人大笑着说：‘哈！哈！是佛爷还是众生我倒不知道，可是这只歌啊！就是你那个饿得只剩一身骨头的闻喜哥哥在饿得要死的时候唱的！’（嗨嗨。）

 

“琵达说：‘我的父亲母亲死得很早，亲戚朋友都变成了仇敌，哥哥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剩下我这个苦命要饭的女孩子，你们还要拿我来开玩笑，未免心太狠了！’说着就唏嘘的哭将起来。那时结赛也在会中，看见琵达哭，就劝她道：‘不要哭！不要哭！作这首歌词的人，倒很像是你的哥哥。（哼哼，因为结赛知道米拉日巴尊者呐，是这个观点呐，是不是？那么同志们呐，这时候也要生一个智慧。嗯，结赛听到这个歌，因为她了解米拉日巴尊者的观点，听过，不是很了解啊，听过，就猜到可能是米拉日巴尊者。那么由这个方法就可以推测你们找师傅啊，找道场应该怎么找啊？就是看他们的知见呐。啊，什么样的人就总是弘扬什么样的知见。啊，如果那个道场，那个上师不弘扬什么知见，每天只是敲敲打打，过日子，那你就知道这个道场不是个修行的道场，是个混日子的道场。啊，如果这个道场弘扬的是米拉日巴尊者这个宗风，或者类似的宗风，要求舍弃今世的，那你就要庆幸地知道，这是个弘扬实修的道场，是不是？嗯，这就是闻其声也应该知其心呐，是吧。你听到叽叽喳喳的叫声，就知道是小鸟呐，是不是？嗯。这也是一种观察的善巧呐。啊，因为任何修行人，他都一定有他的宗风，有他的知见呐。如果他知见唱的是解脱的，那这个修行人一定是真正的修行人。啊，如果他讲的都是轮回的知见，那就是轮回的人呐。同志们呐，这也是一种找上师的方法，供养给你们大家，将来大家可以参考着去寻找自己的上师和自己的道场。）前几年我也曾看见他的。你何不到护马白崖窟去看看，究竟是不是他呢？我也同你一起去好了！’

 

“琵达觉得很有理，就把喇嘛施舍的一瓶酒和一些糌粑米饭，带着到护马白崖窟来了。

 

“琵达走到护白马崖窟，到了洞门口，向里面张望，看见我坐着，眼睛下凹，陷成两个大洞；身上的骨头，一根根向外凸出来，像山峰一样。浑身一点肉也没有，皮肤和骨头像要脱离似的，周身的毛孔都现着绿茸茸的颜色；头发又长又松，乱蓬蓬的一堆披着，手脚都干瘪，显得要破裂也似的。琵达一瞧，起初以为是鬼，害怕得要逃走，忽然想起了‘你的哥哥快饿死了’的那句话，就怀疑的问道：‘你是人还是鬼呀？’

 

“‘我是密勒闻喜啊！’”

 

“她一听知道是我的声音，跑进洞，抓住我就喊：‘哥哥啊！哥哥啊！’马上就昏倒在地上。

 

“我一见是琵达妹妹，悲喜交集。想尽了办法才将她唤醒。她用手幪着脸，哭着说：‘母亲想你想死了。村上没有人肯帮助我，受不住苦，我只得四处去流浪乞食。心里总是惦念着：哥哥是死了呢？还是活着？要是还活着的话，日子该过得很快活吧！谁料你又变成了这个样子。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们兄妹更悲惨的人吗？’说着就大叫父亲母亲的名字，捶胸顿足，嚎啕大哭起来。

 

　　“我竭力的劝慰她，但是毫无效果，便很悲哀地对着琵达妹妹唱了一首劝慰歌：

 

敬礼一切大恩师，加持穷子得山居；

 

　　忘怀悲世琵达妹，宽心且听阿兄歌：

 

　　一切苦乐本无常，我故如是苦修行；

 

　　终当获得究竟乐。一切众生如父母，

 

　　于我恩德无有量；为报一切众生恩，

 

　　如是苦行又何妨。崖栖穴居如野兽，

 

　　见者孰不生怜悯；我所食者如狗食，

 

　　人见呕吐且难忍。我身有如骨骷髅，

 

　　仇敌见之亦泪泣；观我行迹似疯狂，

 

知者知我与佛同；（知道的人就知道啊，米拉日巴尊者这样就跟佛陀是一样呐。）

 

恒沙诸佛孰不喜？下有冰冷石床坐，

 

刺我肌肤令精进；外内身澈荨麻香，

 

绿色一味无转变。（你看看，绿色就绿色嘛，难道你们那个肤色就一定很好看吗？）

 

　　无人山中崖洞居，断除忧恼如佛陀；

 

　　上师三世一切佛，心中礼拜常不疏。

 

　　如是猛修得精进，必生觉证无疑问；

 

　　觉受正解若得生，此生快乐任运成。

 

　　未来决定能作佛，琵达我妹妹悲应释；

 

宽舒汝怀勿啼哭，同享正法修行乐。（也是啊，这个琵达妹妹过的是讨饭的日子，是不是？其实经过这几年的锻炼，你也完全可以就依止着你的哥哥了呐，跟随你的哥哥噻。啊，他在山中修行，你就可以下去化缘呐。是不是？乞讨一些东西上来，既供养了你的哥哥，自己也有了个可以依靠的地方，是不是？多好咧，两兄妹啊，相依着又在这山中修行多好咧，是不是？这样就是最殊胜的因缘呐。是吧。这样才叫同享正法修行乐。）

 

“琵达就说：‘果真如此的话，倒真是希有难得，但实际上恐怕靠不住吧！’若真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其他学佛的人不像你这样呢？即使不完全像你这样，也总应该有一部份相像呀！你这种修行的人，我从来连听都没有听人说起过。一面说着，一面就把带来的酒和食物给我吃。我吃完了食物，立刻觉得智慧明朗。当天晚上，道行就有了极大的增长。（所以说食物还是重要，啊。你看看，假如他的妹妹，琵达妹妹，每天下山去乞食，乞食回来就跟哥哥一起吃，是不是？那样多好咧！那她就是她哥哥摄受的第一个弟子呐。是不是？多好咧。当然后来琵达妹妹后来也依止了上师，那就没有这个时候来的更殊胜呐。这个时候发愿修行了，多好咧。啊，所以人们呐，总是欠缺福报。如果结赛也是这样做，那就更好呐！她们两个轮着下山去搞食物，结赛家里还有，自己种田，她又不打算嫁人了，那不就跟着米拉日巴尊者修行算了。是不是？多好咧。嗯，他就跟琵达两个人轮着管田，轮着送噻，是不是？多好。其实刚开始的一个缘起，很好，结赛就在家里管理田粮，琵达就搞运输，背上山来，嗯，那个尊者就在山中修行，他们三个就等于是随喜，一起修行了呐。是不是？那多好咧，问题还欠缺福报，啊。那琵达后来才依止上师，那后来就不如现在这样子呐。因为现在是尊者最需要的时候呐，是不是？）

 

“第二天早上，琵达走了以后，我的身心同时感受到从来未有的安乐和疾锥的刺痛，心境中出现了善与不善的各种变化和征兆。虽然努力修观，也无济于事。（这也是因为琵达和结赛她们要和尊者结缘呐，是不是？尊者咧，要净除她们的业力，啊！）过了几天，结赛带了许多陈年的酥油和老肉，又有一坛好酒，和琵达一起来看我。恰巧碰见我出去打水去了。打水回来，因为身上几乎一点衣服都没有了，绿茸茸的光身子一个，所以她们俩都不好意思看我，把头掉了过去，站在一旁哭泣起来。

 

“我进洞里坐下，她俩就把糌粑、酥油和酒、肉拿给我吃。（你看看，她们也还是能背上来一点点呐，是不是？其实就可以长期坚持这样做，就很好，是不是？嗯，长期坚持这样做，尊者的食物和她们的皈依依止都解决了嘛。是不是？结赛除了她的父母，父母也老了呐，也会要走的呐，是不是？结赛等于是一个人了呐，你又不打算嫁人，是不是？那琵达也是一个人流浪，乞讨。那其实她们两个人就住在下面也可以呐，中途运输呐，多好咧，就依止着哥哥，他们三个人一起，这不就三人成众嘛，就是开始就一起修行有多好咧。真的是，也有点可惜。不过咧，实际上可能也是这样子，只是她们没有频繁地这么做，是吧，也来了呐，找到了呐。）

 

“琵达对我说：‘哥哥啊！无论从哪方面看起来，你都不像个人！出去化一点人吃的食物来修行不好吗？我也去想法子替你弄一件衣服来穿。’

 

“结赛也说：‘无论怎样，化点粮食总是应该的，我也要想方法替你弄一件衣裳来。’

 

“我说：‘我什么时候死都不知道，去化缘只有浪费时间，有什么意思呢？就是冻死饿死，也是为了法而死的，我将毫无后悔。放弃修行，为衣食而奔走，努力聚集财宝，吃好的，穿好的，与亲戚朋友们大吃大喝，乱唱瞎聊，嬉笑度日，过这种生活是虚度宝贵的人生，我是绝对反对的。所以你们也不必替我找衣服；我也更不会去化缘。大家各行其是好！’（你看看，尊者这个时候还没有圆满成就，所以他老人家抓紧时间努力，其实聪明人，有智慧的就说，“那你抓紧时间修行嘛。”是不是？“我们下去搞嘛。”）

 

　　“琵达说：‘你简直是自己找苦吃，我不知道你怎样才能满意，看样子你也再没有别的方法磨折自己，使自己更加痛苦了吧！’

 

　　“我说：‘我这算什么，三恶道才是真正的痛苦呢！但是众生易作恶，自己去找这种痛苦受的人正多得不胜枚举。

 

我对于我的现状，已经很满意了。就唱一只满意歌给她们俩人听：（你看，这个世间的人啊，都是拼命地努力在给自己找痛苦呐，那么有的听了就说，我们怎么在给自己找痛苦咧？难道你们不是自己在给自己找痛苦吗？拼命地累死累活地挣钱，啊，就满足自己的口福，想自己舒服一点，那这个挣钱本身就是造业呐。嗯，不会解脱的，三恶道有份！是不是？）

 

敬礼三身上师前，加持穷子得山居；

 

　　既无亲朋为挂念，亦无仇怨相牵缠；

 

　　如是死于崖洞里，无悔无恨心满意。

 

　　亲朋不顾我将老，弟妹莫认我死期；

 

　　如是死于崖洞里，无悔无恨心满意。

 

　　我死悄悄无人知，我尸鸟鹫亦不见；

 

　　如是死于崖洞里，无悔无恨心满意。

 

　　我尸一任苍蝇食，我血一任虫蛆饮；

 

　　如是死于崖洞里，无悔无恨心满意。

 

　　洞内死尸无血痕，洞外杳然绝人迹；

 

　　如是死于崖洞里，无悔无恨心满意。

 

　　我尸周围无人绕，我死不闻人嚎哭；

 

　　如是死于崖洞里，无悔无恨心满意。

 

　　我行何方无人问，我止我住无人知；

 

　　如是死于崖洞里，无悔无恨心满意。

 

　　无人寂静崖洞处，穷人所发此死愿；

 

为利一切有情敌，诸佛加庇使圆满。

 

“结赛听了我的歌，大为感叹，说道；‘你从前所说的，与现在所行的，完全一致，实在令人佩服！’

 

“琵达说；‘不管哥哥怎样说，你一点衣服和食物都没有，我心实不忍。无论如何我去想法子先弄一件衣服给你。你说为了修行不去找衣食，死也无恨，但是在你没有死以前，我还得要替你想法子弄衣食来。’说完她俩就一起走了。

 

“我因为吃了好的食物以后，身上苦乐刺痛和意念的烦扰等越来越大，后来简直无法修下去了。（你看看，嗯，吃食物既能帮助你，有用，尤其是一些众生的供养，他也会生起障碍，它有业力呐。是吧。你们是不是有这样的感觉啊？吃饱了以后就想睡，嗯，这是所有普通凡夫都会有的，就是食物带来的昏沉，特别是吃的荤的比较多，都会昏沉。这一个是身体上血液的氧气供氧，给胃，因为要血液去消化，血液都到胃里面去了。其实就是业力啊，要承担业力。）于是我就把上师的信符拆开来看。上面写着有除障增益转过患为功德的种种口诀，特别叮嘱我，现在应该吃好的食物。（看到没有？有些时候，过程不一样，他需要好的事物。）由于我过去不断努力修行的力量，使身体的要素*【原文为‘界’或‘大’，即指地、水、火、风四大。即是所谓物质之要素。】*都集于脉内。（就是生命的能量啊，聚集于脉之内，聚集于脉内啊。）这些，都因为食物太坏的原故，所以没有力量可以化解。（还是业力呐，是吧。）

 

“我就将琵达带来的一点点酒和结赛带来的食物吃了，照着信符上的指示，依心要，气要和观要，努力修行。打开了身上小脉的脉结，中脉脐间的脉结也打开了，生出前所未有的乐，明、无念的觉受。（看看，他要借助食物，啊，转众生的烦恼为菩提，就能打开这些脉结。食物是众生供养的嘛，也是众生的业力嘛，那就借他的力量转为菩提，净除自己在脉内的这些业力。打开脉结才能成就。烦恼就是菩提呐。离开众生也无佛法可修呐。你不要认为米拉日巴尊者住在山里就是离开众生了呐，食物不是众生供养的吗？是不是？住山它是一种非常殊胜的方便，也是你对世间舍弃的一种表证呐。那有的人说，“那不需要住山啰。”你不需要住山，你也没有这种力量住在红尘中修啊。啊，你会贪着红尘呐。所以啊，在哪个山头就唱哪个山头的歌呐。嗯，不要躐等呐。）其境界非语言所能形容。这种不共的觉受证解功德，坚固，广大，转过失而成为功德。（什么叫转过失而成为功德啊？你看，米拉日巴尊者自己有业力，这业力就是所谓生命的要素呐，就是生命力凝聚在脉内，通过前面的修行嘛，都把它聚集于脉内呐，但是终究没有力量去消化掉它。因为没有食物，那就借助众生的力量呐，借助结赛她们供养的食物，能生起力量，所以就是转这个烦恼为菩提，是吧。转过失呐，而成为功德呐。食物是过失，都是业力嘛，业力是过失，这把过失就转为功德。）我通达了妄念即是法身，了知轮回涅槃一切法皆是缘起；自心一切种识本离一切方所，行为错误则招致轮回，善行解脱则获得涅槃。而此生死涅槃二者之体性皆为不二空性*【‘不二空性’就是维摩诘经里所说的不二法门。维摩诘经所示的是遮诠；密乘于不二空性后加‘光明’字样，是表诠，明说也。】*光明。生出此种不共功德的因地，即是苦修净行的累积；（看到没有？能生出这种不共功德的因地就是苦行，净行。净是清净的行为呐，那如何才是清净的行为咧？你住在红尘中能清净吗？住在大城市能清净吗？越是寂静的地方才清净呐，越是边远的地方才清净，越是无人的地方就越清净，啊。小城市比大城市清净，小山村就比小城镇清净，无人的山中就最清净。当然，世上也没有那么绝对，你像米拉日巴尊者住在这个无人的山洞还是有人来，偶尔有打猎的经过，尊者不结太深的缘，是不是？善良的人经过可以供养点食物结上点缘，如果是缘份很深的琵达妹妹和结赛妹妹，她可以长期供养，是不是？还可以给她们开示，也还是有人，只是人已经很少呐，很清净了，啊！所以啊，要积累这些苦行和净行呐，才能生出不共的功德呐。）生出此不共功德的缘助，乃食物及甚深口诀，（也还是要食物的，啊。但是有了食物，没有甚深的口诀，你就没有办法转过患为功德呐。啊，那普通人有这种口诀吗？没有。那普通人吃食物就没有转过患为功德呐，啊。你们如果不依上师的教导，吃任何食物都是过患，讲明的！跟你们讲明，喝杯水都是过患。为什么？你要烧死很多众生呐。有过患吗？有人说，“食物有什么过患啰？”食物就有过患呐，那过患多得是呐。还不说那些杀生的那些过患，那些粗相的杀生，是吧，肉食，啊，你就是煮一杯开水，烧一杯水，都要烧死很多众生呐。清净不？不清净。那么佛陀就有办法呐，有口诀呐，有教言呐，转变你的意乐呐，通过修行呐，等等。能够转这些食物的过患为功德，啊！）以因缘和合而得成功。（看到没有？怎么修成啊？这里讲的是实修呐，这就是米拉日巴尊者教我们实修的方法，是什么？首先是净行，净行和苦修嘛，积累，自己把这些自己的生命力都聚集在脉上，脉管之上，然后，甚深的食物与口诀相融合，转食物的过患为功德，为助缘，是不是？这样吃下食物之后，加上你自己前面苦修的积累，时节因缘一成熟，还要时节因缘一和合，就能生起风脉明点的各种成就，才能成就这些功德啊。）因此对真言方便道，会物欲而菩提的殊胜善巧，起了决定信心。（把对物质的欲望，融汇，融汇是什么？这种殊胜善巧，这就要上师教了。要依止上师才会有。是不是？起了决定的信心。但是你可不能因为有了这种善巧，你就大贪红尘中的美食呐。那种物欲是贪不得的呐，啊。而且黑信财是烧红的铁丸子，是不好下咽的呐。）深知琵达结赛供食的恩德亦不可思议。（他也由此知道了吃什么人的东西，也能了解这个人。我告诉你们呐，成就者修行人他就能通过这些东西了解这个人呐。谁供养的东西，他吃下去，他有觉受的呐。因为你供养的就是你的心念，你的业力呐。那么尊者吃了结赛和琵达供养的，就生起了这些觉受和暖乐，他也就知道结赛和琵达的功德是无量的，不可思议的呐。都是有缘修行的，是吧。）

 

为报她们之恩，特为发愿，回向菩提。回向已毕，我就唱了一只缘起心要歌：

 

敬礼玛尔巴大译师，加持穷子得山居；

 

　　善良施主来供食，二利缘起成于斯。（看到没有？要心地善良的人的东西我们才好接受呐。嗯，善良的施主来供食，二利的缘起才成就呐，恶性众生你就不要结这个缘呐，因为恶性众生操恶业供养的食物是烧红的铁丸子，你没有那样的牙口，你不是大成就者，你就不要吃了。只有善良的人的供养，清净供养，这样二利的缘起才能成熟。）

 

　　人身难得却易坏，养以食物始不衰；

 

　　芸芸物种遍大千，会合天公降时雨；

 

则能成就利生缘。（米拉日巴尊者也是通过自己的实践去体会佛法，刚开始他也是对食物很漠视，对衣食住行，不放在心上呐，就很久生不起暖乐呐，是吧。后来得到琵达和结赛的供养之后，就悟到了很多东西呐。所以啊，利益这些有缘众生，利益这些善良的人，其实就是利益自己，啊。不要忘记这点啊。尊者也是在摸索中间做到的，当然他有上师的指导，大方向是上师的指导，但是这些实际修行上不都是一步步走过来，自己真实的觉受，在这个走的过程中间摸索和领悟吗？嗯，当然如果他不离开玛尔巴上师，上师就会指导他。）

 

缘起心要为佛法，父母所生幻化身；

 

　　会遇上师妙口诀，则能成就法缘起。（哼哼，看到没有？你看，他悟到了，看到天公啊，芸芸物种啊，变大千。大千世界有很多物种啊，汇合了老天的雨啊，下下来，才有这些众生，物种的繁衍啊。如果老天不下雨，物种就不会繁衍。是不是？或者那个季节不适合，是吧，你看冰河期，太冷，物种它也不能敷衍。那么父母所生的幻化身啊，遇到了上师的口诀就能成就佛法的缘起。嗯，如果没有父母生的这个幻化身，也不行，没有上师的口诀也不行。）

 

　　缘起心要为精进，无人深山崖洞住；

 

　　会和寂静无言说，则能达成一切事。（那么有了这个人身呐，上师的口诀之后，缘起的什么？心要精进呐，怎么精进咧？是在无人的山洞里居住，过一种寂静无言的生活，这就能达成一切事啊。）

 

　　缘起心要为空性，密勒日巴之恒毅；

 

　　会和众生之信心，则能成就利生业。（你看到没有？再大的成就者咧，取得再高的成就呐，他还要有恒毅呐。但是如果没有会和众生的信心，就不能成就利生业呐。众生要有信心才行。佛陀的成就再高，如果众生没有信心，他们不能会和，就成就不了利生业。）

 

　　缘起心要为慈悲，崖居修行瑜珈士；

 

　　会和净信供养主，行者施者俱成佛。（你看看，多好啊，住山好不好啊？住在崖洞中真修行，你是真修行的呐。如果这个时候有人供养，清净信，清净的供养的施主嘛，那修行的人和供养的人都成佛，明不明白？多么殊胜咧！啊，讲经也只是把这个道理告诉大家呐，你还是要到深山去真实修行呐。那么供养真实修行的人，供养者和被供养的修行人都成佛呐！）

 

缘起心要为回向，（为什么会这样子做到咧？为什么供者和被供的行者都成佛咧？为什么？因为这个修行人他会回向给你。他有多少功德，都会回向给你，因为你供养了他，啊。但是不清净的供养就不要受啊。哼哼，不清净的供养那就是行者和施者都生障碍呐，因为他没有信心呐，啊。不是清净信心呐。）

 

大恩上师之慈悲；会和弟子之苦行，

 

则成住持佛教因。（看到没有？上师慈悲把佛法传下来，弟子还要艰苦地修行呐，不然就成不了这佛教住世的因呐。这个世间就不会有佛教呐，再好的上师，没有好弟子，这个佛教就延续不下去，啊。）

 

缘起心要为持戒，（要守持戒律，三昧耶呐，没有三昧耶就没有弟子和上师呐，啊！）

 

神速加持之灌顶；会和至心之祈祷，

 

则成速见本师因。（嗨嗨，你自己要勇猛精进，加持灌顶要和至诚的心的祈祷，相会和，就能迅速地见到本师。）

 

　　缘起心要为吉祥，圣不动自性金刚持；

 

　　穷子苦乐尊师知。

 

“我继续努力修行，慢慢地觉得在白昼中身体可以任意变化，腾入空中及示现种种神通。夜晚梦中，可以游行世界之顶，可以粉碎山川。能化成百千化身，往诸佛刹土听闻法要，为无量众生说法。身能出入水火，得不可思议的种种神变。我心里生大欢喜，一面受用，一面继续修持。不久，我真正地能飞行自在了。我就飞到惹门去自山顶去修观，生出前所未有的拙火暖乐。（哎呀，同志们呐，要心生羡慕呐。啊，就是靠着上师所传的教言和口诀啊，这么修啊，取得这样自在，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拙火暖乐。）

 

“在飞返护马白崖窟途中，经过一个绒俄小村的时候，有父子二人正在耕田，他们原是伯父的一党。那父亲正拿着锄头在掘地，儿子正在赶牛耕田。儿子一抬头看见我在天空中飞行，马上叫道：‘父亲看啊！你看天上有一个人在飞啊！’他忘记了耕田的工作，两眼不住的望着我在空中飞行的姿态。他的父亲说道；‘唉！有什么好看的，嘉俄泽的仰察葛锦白庄严母生了一个恶鬼的儿子，饿也饿不死，人称做‘恶魔密勒’的，大概就是他吧！莫要让他的影子遮着你，好好地耕田吧！’那个老头子怕碰着我的影子，就东躲西躲地闪在一边。那个儿子说：‘看着活人飞行，实在有趣啊！我要是能飞的话，就是跌断了腿也是愿意的。’于是他田也不耕了，双眼直瞪着空中的我。（哎呀，这个人呐，都羡慕这些，但是都不愿意付出前面的，啊。连舍弃今世都不愿意做到。）

 

“那时，我认为我已经有力量可以做利益众生的事业了，我应该去弘法度生才对。但是本尊示现对我说：‘应该依照上师的嘱咐终生修行才对，世上再没有比修行更能利生弘法的事了。’我心中就想：终生修行的事迹，可以为以后的行者做榜样，对未来的众生和教法将有广大的利益。所以就决定仍旧终身在山中修行。（哎呀，看了米拉日巴尊者取得这样的成就啊，那些学佛修行的人啊，应该好好反省自己，啊。你们号称搞二十年、三十年又获得了什么咧？啊，因为你们连个最基本的舍弃今世都做不到。哼！哎。）

 

“又想：‘我住在此处已经多年，知道我的人已渐渐多了。今天这个小孩子又看见我飞行，以后恐怕来的人会越发多起来。如果继续住下去，可能堕入世间八法，（你看看，这就是示现神通啊，最麻烦的一个事情，就怕堕入世间八法，利、衰、苦、乐、称、讥、毁、誉。）由于天魔和名闻恭敬的利诱，究竟悉地*【悉地—成就的意思。】*可能中断。（哈哈，你看看，这里有个注解。究竟的成就。啊，米拉日巴尊者啊，就担心啊。你看看，成就了这么殊胜的神通，就担心堕入世间八风，嗯，会被天魔和名闻恭敬利诱。啊，究竟悉地啊，就有可能中断。哎呀，那我们这些所谓的修行人呐，有了一点点能力，一点点，一点点，哪怕是一点小小的名位，名相上的一点成就，啊，就放不下这些世间八风呐，名闻利养，那就不用什么天魔来引诱你呐。嗯，你连究竟悉地的味都闻不到，是吧。）还是到上师授记的胜地‘去巴’去修行吧。’我就背起煮荨麻的土锅，离开了护马白崖窟。

 

“因为长期苦修的原故，我的体力不继，褴褛的衣服满地上拖着，一不小心，失脚滑跌在路旁。绳子一断，土锅也打破了。锅子里还有一堆鲜绿的麻草，伴着锅散落在地上。我看见这个景象，想起了‘无常’的道理，生出了更深的出离精进的心，不觉唱道：

 

昔日土锅今已破，一切无常顿显示；

 

　　此身无常尤应觉，应无懈惰勤精进。

 

　　密勒仅有之财产，惟此土锅今已破；

 

锅破正堪为我师，物我无常同一例。

 

“我正在唱歌的时候，山坡背后恰巧有一个猎人在吃东西，他听了我的歌声，就走过来对我说；‘瑜珈行者啊！你的歌声真是好听极了！’又看见我手里拿着的破锅片，便问：‘那个土锅已经打破了，你还拿着它做什么呀？你的身体这样瘦，又是绿颜色的，是什么道理呀？

 

“我简单地告诉他我修行的经过。他听了说；‘这真是希有难得啊！请你到山坡上面和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我就随他一起上了山坡。那里还有好几个猎人坐着，其中一位对我说道；‘喂！朋友，我看你的眼睛长得很不错，如果以你这样的苦修来作世间上的事，一定可以骑乘如狮子般的骏马，家里会有最好的牲口和奴婢，享受荣华富贵，谁也不敢欺侮你。你可以过很舒服的日子。不然最低限度，你做做生意，也可以养活自己，日子过得舒舒服服的。就是再倒霉，替别人当佣人的话，也可以吃得饱穿得暖，总比你现在这个样子要好得多。以前你也许不知道怎样做，今后你照我的话去做，一定不会错的。’（这人呐，真难反省啊，都认为自己是最聪明的，哎。）

 

“另外一个老头子就说：‘算了！算了！你不要乱说了，这位倒像是一个真修行人，他哪里会听我们世俗人的说哟，快莫要多嘴吧！唉！先生！你的声音真美，请你再唱个歌给我们听听吧’

 

“我说：‘你们看我，觉得我悲惨已极。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比我更幸福，生活得更快乐的人，恐怕再也找不出了。我这样说，也许你们不大明白，请你们听我唱一只“瑜珈走马歌”吧！’

 

　敬礼大恩玛尔巴师， 我身譬诸山间寺；

 

　　北首有一大佛殿，三角心脏根脉畔。

 

　　心猿意马如风驰，欲降此马如何降？

 

　　欲拴此马用何缰？此马饥时饲何食？

 

　　此马渴时饮何浆？此马逃时何以圉？

 

　　降马唯用不二绳，拴马只有三摩地；

 

　　恩师心诀供马食，以正念水解马渴。

 

　　真空可圉马逃亡，智慧方便为鞍辔；

 

　　不二坚固秋带系，命根风速如箭驰。

 

　　明慧童子为御人，闻思修如护身铠；

 

　　大菩提心为甲胄，身后负着忍辱盾。

 

　　手执锋利正见矛，腰佩无俦智慧剑；

 

　　调和一切种识箭，远离忿怒与憎怨。

 

　　四无量心如机铦，明利智慧同镞尖；

 

　　无生空性弓张满，甚深方便箭在弦。

 

　　直射广大双运境，飞入无边佛净土；

 

　　射不失鹄净信士，射死我执之魔王。

 

　　射毁烦恼之仇敌，超度六道出罪累；

 

　　驰马大乐平原上，奔向佛位大觉地。

 

　　舍弃轮回于脑后，菩提树下可息荫；

 

　　驰马如斯证佛果，此愿比汝愿何似？

 

斯乐比汝乐如何？

 

“猎人们听了我的歌，顿时都生出了信心。（这里所说的猎人的信心啊，那也都是无常的，啊。他不能跟米拉日巴尊者这真修行人的信心相比，就像我们的信心呐，也是无常的呐。我们的信心啊，如果没有上师的加持啊，那就是一个无常变化的。）

 

“我离开了猎人们，向曲巴行来；走过了巴库，至达亭日，便在路旁躺下来休息片刻。有几个姑娘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准备去参加法会，经过这里，看见了我这枯瘦如柴的身体，一个姑娘说道：‘你们快看啊！这人真可怜啊！我们要发愿，来世不要得到这样的一个人身啊’

 

“另一个姑娘说道：真是可怜啊！这个样子谁看见了都会伤心的。”

 

“她们却未料到我心里也在想着，这些无知的众生真是可怜啊！不由得地对她们起了极大的悲悯心，就站起来对她们说道：‘喂！请你们不要这样说，也用不着这样难过。老实说，你们就是发愿，想要得着我这样一个人身，还不容易呢！你们悲悯我吗？可怜我吗？告诉你们，邪见才是真可悯，愚痴才是真可怜啊！现在听我唱一个歌吧！（是啊，这个世界上的人啊，认为没有钱呐，可怜；认为贫困可怜。但是真有几个人知道没有智慧可怜啰？他们都说，“我们有智慧呐，我知道过好日子。”你们不知道过好日子啊。你们所认为的过好日子，都是造很重的罪业，也都是无常的啊。这个世间，轮回世间有一些快乐，但是都很短暂，很无常，啊，条件瞬息就变。但是一变啊，就没有快乐了。嗯，青春美丽快乐吗？快乐又健康，是吧。但是青春很短暂，无常一下就到了，啊。那么不趁着这个青春健康的时候啊，去修学佛法，而去做这些颠倒的无常的轮回事业，这才是没有智慧啊。没有智慧的人最可怜。因为一旦无常到来啊，会一天比一天苦。）

 

祈请我之大恩师，玛尔巴尊前我敬礼；

 

　　恶业所损诸众生，不见己过见人过。（你看，这个众生啊，通病，就是通病啊。所有众生啊，都有一个最大的毛病。不见自己的过错，不见自己的过患，啊，只看得见人家的过失啊。那对人家的过失是秋毫都能明察，对自己如山的罪业没有一个反省，几乎是没有反省。哎呀，这就是不见己过见人过。那么作为真修行人啊，那起码就要做到这一条呐，若真修道者啊，不见世间过呐，要见自己的过呐。）

 

　　罪业多集小女子，一味贪着自家园；（你看，女人呐，小女子啊，那是最贪自己这个小家园的啊，她们从小玩游戏都是过家家，啊，都是照看自己的小家园。）

 

爱美恋身如火炽，（你看，这些年轻的女子是最喜欢照镜子呐，女人都喜欢呐。）

 

我叹众生真可怜。于此五浊恶世里，

 

事欺诈师如事佛；（嗨嗨嗨嗨嗨嗨嗨，啊，大家就即便是学佛啊，都喜欢看名声看地位，是不是？而不是看他的知见。检验他知见最起码的一个标准，最最起码的标准啊，就是舍弃今世呐！哼，不要听他说，“哎呀，你见性了，哎，他见性了。”一天好几个见性的。有什么见性的啊？罪业这么重。是吧，见什么性啊？嗯，见性这么容易吗？见性就是见真佛！那是要净除如山的业力才可以做到的啊。嗯，你们的师傅是不是舍弃了世间呐？起码做到嘛。如果没有舍弃世间，那他肯定自己也背着如山的业力，自己都背着如山的业力，嗯，再怎么殊胜的法嘛，又怎么可能见性咧？所以啊，要有智慧。）

 

　　求学虚言妄语师，如同求财与求宝。（你去求学嘛，求那些讲学的呐，尽讲些虚妄语的呐，虚言妄语。什么叫虚言妄语啊？就是随顺人的习气，哄着你的啊。虚言妄语，说真实话的，你会难过，你会受不了。哎。）

 

　　于诸真实修行人，弃置不顾如废石；（你看，对真实修行的人啊，就因为他没有名气啊，没有地位。嗨，但是真实修行人又有谁会去在乎这些名誉和地位啰？他们早就无所谓呐。所以学佛啊，真学佛要擦亮你的眼睛。像米拉日巴尊者他也是什么？他也是到了老了之后，走了之后，弟子们弘传他的事迹的时候才有了这些名声。在真实修行的时候，也是默默无闻的，啊。为什么？因为他刚开始就说了嘛，担心是世间八风 ，天魔的诱惑可能坏了自己究竟的悉地，就会躲开呐！）

 

　　我叹众生真可怜，汝等美丽小女子！

 

　　与我贡通穷密勒，相顾彼此两可怜；

 

　　尔怜我兮我悯汝，汝我皆执悲悯愴。

 

　　比科一场看谁胜，我知汝说等梦呓；

 

　　密勒示汝胜口诀，得我碧玉换顽石；

 

饮我美酒弃白水。（嗨嗨嗨嗨。）

 

“一个女郎听了我的歌就对身旁另一个女郎说道：‘他就是密勒日巴啊！我们只看见别人，不看见自己，说了这些不合理的话，让我们向他忏悔发愿吧！’（你看看，这个女的还是有点智慧，是吧。她们二人也听说了米拉日巴尊者的事迹。）

 

“于是我又唱道：

 

祈请大恩上师前，我以短歌说正法；

 

　　上自兜率天宫中，不求了义求权义；

 

　　下至海底龙宫处，不求深法求浅术；

 

　　中于赡洲人间世，不学善巧学骗子！

 

　　西藏雪国四区中，不重修行重口说；（哎呀，他老人家是把目前这种现象全部说透。）

 

　　末劫法灭未来世，不求善人求恶人；

 

　　爱俏女郎心目中，不求行者求美男；

 

　　女心但悦音声好，不爱法语爱歌喉！

 

　　汝等忏悔我已知，答汝供奉七蚌壳；

 

为此教汝口诀歌，欢喜为汝传妙法。

 

“我的歌，使得那几位女郎们都生了信心，欢喜信受而去。

 

“我来到布林，打听了关于曲巴和寄普两地的祥细情形，便决定到寄普的太阳窟中去修行，在太阳窟中住了几个月，觉得都有很迅速的进步。布林的居民常常拿食物来供养我，零零星星的时常有许多人来看我，渐渐地我觉得对修定有一点妨碍，就想到师傅指示的无人深山中去修行。（你看看，真修行啊，就是越修越往深山走。为什么？人多了就有妨碍呐。为什么我们现在还可以呆在这里咧？因为这里没什么人来，啊。）

 

“这时琵达已经弄到了些羊毛，组成了一卷毛【丝尼】，她带着毛【丝尼】跑到护马白崖窟去找我，可是我已经离开了，她就四处打听我的下落。有人告诉她说：‘在上方贡通有一个瑜伽行者长得像个麻草虫一样，从巴库过了那托向南方走了。’她一听知道是我，就跟踪到南方来找。走到布林，恰巧遇见大译师巴日正在大开法会。巴日译师的法座上，铺放着的垫子有几层高，堂皇的胜幢大伞，高高地悬在头顶上，五色绸缎的飘带，向四方飘荡。

 

小喇嘛徒弟们吹着法螺，喝酒饮茶，忙做一团，到会的人们非常拥挤，真是一场热闹的盛会。（哈哈哈哈哈！）琵达看见这种盛况，心中想到：‘别人学佛，有这样的场面和享受，我的哥哥学的那个佛真特别！除了自找苦吃以外，毫无好处，还要受人们的耻笑，亲戚们也跟着丢脸。这一次遇见哥哥，一定要与他好好的商量一下，想法子来给这位巴日大喇嘛做徒弟才是办法。’（哎呀，同志们呐，这一段故事就不要随便看过去了呐。这也说明了一个问题呐，这些大多数人都羡慕的修行方式啊，其实就跟世间人羡慕的荣华富贵是一样的，啊。嗯，这就是随顺世间为非法呐。我们不说这个巴日大喇嘛，不知道正确与否，即便是正确，可能跟米拉日巴尊者那个修行比起来，那成就的快慢是不可同日而语啊。嗯，啊，如果真有智慧的，真想修行的，你就要明白一点，有一个原则呐，这也是我多年啊，遥呼上师的一个心得。嗯，就是凡是很多人都羡慕的，我就不去。为什么？如果很多人都羡慕，假如很多人又很有智慧的话，那我们这个地球这里啊，早就成了佛国了，是不是？正因为这些是末法时期，这些人呐，都贪着这个物质的享受，那么凡是很多人羡慕的，就要考虑考虑呐。啊，真正的智慧啊，往往就掌握在少数人手里。真修行的师傅啊，往往身边都带着极少的弟子啊，甚至可能没有弟子。为什么？因为这个世间没有几个真愿意修行求解脱的人。而绝大多数的人想的都是什么啊？佛法和世法同时拥有，嗨！是吧。世间成就不肯舍弃，又奢望着佛法上的成就，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啊，纵然有少数真想修行的，还要累积那样的资粮，才能遇到这样的师傅。遇到这样的师傅之后，一定是远离着这些名闻利养，远离着这些世人。所以对于这样的上师，没有办法，只有至诚地用自己的一点点些微的菩提心去遥呼，去呼唤呐。是不是？啊。你看，这个琵达都羡慕是这样子的。要是按照琵达的去走，那么米拉日巴尊者会取得那么大的成就不啰？那么我们看到这里就生点智慧呐。你想想看，你也可以看看他身边跟着些什么人呐？如果跟着一大帮子不舍今世，贪恋无比，成天议论是是非非的这些居士啊，哼哼，这样的上师除非是大大大大成就的上师，否则怎么调服得了？哦，上师都会被弟子调服，修行人都会被居士调服。哼哼。）

 

“琵达向会上的人打听我的下落，有人告诉她说我在寄普，于是琵达经过布林来至寄普，找到了我，一见面就对我说：‘哥哥啊！你所修的这个法是一个教人口无吃身无穿的法，实在可耻，（嗨嗨嗨嗨。）使得我实在再无颜见人。（你看看，琵达妹妹就是说哥哥修的这个法搞错了。你修的这个法是教人嘴巴里没饭吃，身上没衣穿。但是他还想到了，要哥哥改正。）别的不说，你的下身都没有一点东西遮住，多难看啊！（哈哈哈哈！）现在请你拿这毛布做一个围裙吧！’（你看看，她还是真正地关心哥哥。）

 

“你看看别的学佛的人！看看巴日大译师那位老人家，下面坐的是几层厚的垫子；上面张的是大宝伞盖；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又喝茶，又饮酒，（哈哈哈！）他的学徒和弟子口吹法螺。集会的大众围绕着他，献上的供养不计其数。这样才对大众和亲戚朋友都有利益，大家自能心满意足。所以我看他是修法人当中最好的修法者，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在他手下做个学徒，（哈哈哈哈。）就是做一个最小的喇嘛，也可以过得舒舒服服的。否则，哥哥啊！你这个法和我这个命啊！我们兄妹二人怕活不长哟！’说着就放声大哭起来。（哈哈哈哈哈！嗯，你看他妹妹这个时候的心思还是为了今生的利益，为了今生过得舒服。哎呀，如果学佛啊，不舍弃今世啊，真的是没有半点益处。嗯，你要知道看人多，人多有用吗？哼，还别说学佛修行，你的弟子人多，你就是打架人多，都没用呐。是不是？那打架人多，乌合之众。是吧。别人真有功夫又团结的，几个人就把你全打趴下。过去有句俗话呐，就是“将在谋不在勇，兵在精不在多。”多还麻烦，为什么咧？战斗力没战斗力，啊，指挥起来不协调，互相之间不但帮不了忙，还成妨碍，哼哼，是不是？一顿乱搞。挤又挤成一团。嗯，遇到了真正要命的事，一哄而散。遇到了强硬的对手是一哄而散。所以兵在精不在多呐。精兵强将又多好咧。上来几下就把你搞掉，抽身也快，进攻也快，是不是？而这个学佛也是一样的呐。这么多人，我还真麻烦，要安排住的，安排住的也麻烦，是不是？还要平息他们中间的是是非非，也麻烦。啊，有什么意思？当然啰，如果真学佛，真发心求解脱，那到多起来还有点意义，都是精兵嘛，精兵强将，那倒多起来有意义。哎，这个世界上也有一种没有办法回避的无奈啊，就是这个世上真没几个真学佛求解脱的，啊。就算是他发了这个心想学佛修行求解脱，那个习气，人一多啊，习气和业力就极不清净，啊，就连住处吃饭都闹哄哄的。那个兵多啊，学佛的人多啊，如果真能做到像周亚夫的细柳营那样，那还差不多！那个古代啊，有个最会带兵的周亚夫，啊，他带的那个细柳营，嗯，几十万人的军营，住在那里，鸦雀无声。呵呵呵，嗯。到了禁语的时候，就鸦雀无声，平时也安安静静的，就像没有驻军一样。平时只有做事的一点声音。军营中他下了命令，不准高声喧哗，就没有任何人高声喧哗。那个纪律，那样的兵，那是多多益善啰，是不是？假如都像你们这样的一群乌合之众呐，那只要还多上一倍，这个家里就乱套了呐，每天嘈杂得很。走个路都不知道放轻脚步，都不知道侧身过，横冲直撞，那这样的人多了几个，就显得很嘈杂呐。为什么周亚夫的军营那么好啊？大家都知道，轻言细语，脚步放轻，走路都让着走，绝不造成拥挤，拥堵。这样的部队才能打胜仗呐。那我们修行也是一样呐。你看，那个人多的地方啰，就一定嘈杂，那就是老百姓。假如人又多，又安静，又井然有序，那这一定是一支特种部队。哈哈，是不是？那么修行人要带成这样的弟子，那就有意思啰。嗯，一大堆嘈杂的人，我本来就想躲避这个大都市的嘈杂，嗯，搞到这里又一大堆的所谓学佛人在这里学，那不又嘈杂，业力也是。所以说啊，不要看人多，也不要指望人多。你看，他这个妹妹啊，如果学成了一个这样为了今世过得舒服，热热闹闹，热热闹闹就没学头，讲句实话。像这种嘈杂的弟子啊，我真的不想带，通通赶走，找个机会，凡是吵吵闹闹的，找个机会都赶你们走，是吧。）

 

“我对琵达说道：‘你不要这样说，你们以我赤身裸体为可羞，我以为这是人人本有的身体，露出来没有什么可耻，父母生下我来时就是这样，那又有什么可耻？那些明知罪业不可造作的人却偏偏不顾羞耻地去造作罪业，令父母忧心，偷盗上师三宝的财产；又为了要满足自己的私欲，想尽方法欺骗众生，害自己，害别人，这种人，是为神人所不齿的。这种人的行为，才叫可耻，（是不是？哼哼，你看看，嗯，人多我就到上师那里偷盗上师的财产呐，是不是？啊，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就去哄骗众人呐。欺骗众生呐，是不是？啊，说些不负责任的胡说八道，所谓佛法，是不是？嗯，这不是害自己，害别人，是不是？这才可耻。）他们不仅是今生可耻，将来也可耻，再者，如果你说父母所生的身体是可耻的话，那么父母初生你的时候，你的胸部并没有两个大乳房，为什么你对于这个乳房现在也感到羞耻呢？

 

“‘你以为我没有吃的，没有穿的，那样勤苦修行，是因为我找不到吃的，找不到穿的缘故，那就错了。

 

　　我所以那样苦修的缘故，一来是因为我害怕三恶道的痛苦；

 

二来是因为我看轮回就像投活人入火坑一样的可怕。（是不是？所以说要想真正取得米拉日巴尊者那样的成就啊，那就必须做到啊，像米拉日巴尊者所说的啊，嗨嗨，就是畏惧轮回的过患呐，是不是？轮回就像投活人入火坑一样啊，可怕。）俗世的散乱纷杂，世人的争名夺利，一切世间八法，对于我就像病人呕吐出来的臭食一样可憎厌而令我恶心，（你看看，这人一多啊，到了有名气的道场，啊，依止了一个名气很大的上师，人一多起来，就有这样的问题呐，争名夺利呐，散乱纷杂呐。尤其是这个上师一走啊，当家的上师一走啊，这么大一个道场，又能来名气，又有利益，那就常常会出现争名夺利的现象，那不就跟这世间的一切一样吗？是不是？有什么意思咧？是不是？）我一见这些，就像看见被杀死的亲生父母的血肉一样，心中说不出的难过。（你看看，哎呀，这人围在一起就肯定会干这些事情呐，人一多起来，所以就管不到了，是不是？）三来是因为玛尔巴上师对我的训示是：舍弃世间八法和散乱，不顾衣食与别人的议论，要住在无人的深山中，弃绝一切今生的希望和念头，专心精进修行，所以我之想要勤苦修行，也是为了遵守上师教训的缘故。（上师就是让他示现一个这样的修行呐。啊，来警醒后世呐！哎，我们做得太不够，真的咧。）

 

“我遵守上师的训示而修行，不但对己有益，而且对一切众生都有究竟的利益。人生在世，随时可死，与其为世间八法缠扰烦恼，不如寻求究竟的解脱。至于你说叫我去做巴日喇嘛的学徒，这话实在可笑！

 

如果我要想在世间出头，至少也不会比巴日喇嘛差。（是不是？你看，他老人家随便示现一点成就呐，那要在世间博取这些名声和利养不是太容易了吗？这一点我也很有感慨。像我那个师傅，不论是峨眉山的镇道师还是新田的这个外公，是不是？你看，新田的这个外公，他随便漏一点，就是我看到的东西，随便漏一点，他都可以换到世人的恭敬，围绕和换到衣食，过得很舒服的日子。但是他们都没这么做啊。他也这么教育我的。哼哼。所以啊，真有本领，真修行的人，真有境界的人他们早已厌弃了这些。他如果想这些东西，随便拿一点出来呐，那就会让这些世人崇拜得五体投地。但是他就没有他那一份自在逍遥和安静呐，哈哈哈。是不是？他们都愿意这样子，清净。）我因为要即生成佛，所以才修苦行。琶达妹妹！你也应该舍弃世间八法，好好地学佛，跟随你的哥哥到雪山中去修行，将来对自他一切的利益，会同太阳的光辉灿然照遍大地的，你且听我唱一只歌吧！（你看看，尊者还是很期望琵达妹妹啊，跟他一起到雪山去修行，是不是？）

 

三世佛陀众生依，不为八法所染污；

 

　　恒常加持弟子者，玛尔巴译师前顶礼。

 

　　琵达我妹恋世法，且听阿兄为汝歌；

 

　　宝伞盖上有金顶，五色绫罗饰奇殊；

 

　　伞面孔雀绣庄严，檀木为柄光炎炎；

 

　　阿兄于此若有意，得之有如反掌易。（你看，那大宝伞很豪华的装饰，啊，要得到它，米拉日巴尊者易如反掌呐。其实说句实在话，如果我们贪恋这个世间也是一样的。就是你像我啊，嗯，晚一年两年叫师母买断工作啊，那不就车子钱也出来了嘛，汽车钱也出来了嘛。是不是？很容易的呐，或者我不要她买断工作就是呐。我要贪那些世间八法，是不是？不要她买断，我们可以过得很舒服，是吧。嗯，别人有的，我们都会有。是吧，世间这些舒适的生活，什么都会有。但是我们不想 这些。啊，我们俩赚点钱，上点班，我们很快就会有呐！是不是？）

 

　　舍弃世间八法故，我视此物如敝屣；

 

　　遗忘世间八法故，快乐阳光照大地；

 

　　琵达我妹不须怯，亟应断舍彼八法；

 

　　随我前往那其贡，勤修苦行雪山中；

 

　　白色海螺声远振，吹螺善巧自可信；

 

　　海螺尾飘五色带，螺音召开此法会；

 

　　阿兄于此若有意，得之有如反掌易，（所以开法会啊，是不是？很容易的呐。）

 

　　舍弃世间八法故，我视此等如敝屣。”

 

　　遗忘世间八法故，快乐阳光照大地；

 

　　琵达我妹不须怯，弃舍亟断彼八法；

 

　　随我前往那其贡，勤修苦行雪山中。（你看看，米拉日巴尊者在最初啊，身边就一个妹妹跟着，还有个结赛有时候来啰嗦两下，哼哼，是吧。劝也劝不走，嗯，啊。）

 

　　村里山头有寺庙，小僧唱赞声音妙；

 

　　细心斟上茶一盅，侍众献尽殷勤貌；

 

　　阿兄于此若有意，得之有如反掌易；（哼，你看看，小徒弟精心伺候恭恭敬敬，啊，没用啊。什么意思咧？自己倒碗茶喝就是呐。贪恋这些东西没有用。）

 

　　舍弃世间八法故，我视此等如敝屣。

 

　　遗忘世间八法故，阳光快乐照大地。

 

　　琵达我妹不须怯，亟应断舍彼八法；

 

随我前往那其贡，勤修苦行雪山中。（跟我走吧，一起到雪山修行去吧。）

 

巫咒卜卦与算命，惑众巧言常动听；

 

　　贪心大众群赴召，欺骗愚民歌小调；

 

　　阿兄于此若有意，行之有如反掌易；（哼，你看看，真的把这些看相算命算卦，我要是有意的话，我这里早就门庭若市呐！那我还算得蛮准呐。搞这些有什么意义咧？不了脱生死，哼哼。所以要想搞这些，作为一种兴趣，了解了解，是吧。如果有意搞这个就没有含义呐，啊。是不是？作为一种文化，我学习，啊。那来的人就多呐，还有票子进呐。）

 

　　舍弃世间八法故，我视此等如敝屣。

 

　　遗忘世间八法故，阳光快乐照大地。

 

　　琵达我妹不须怯，亟应断舍彼八法；

 

　　随我前往那其贡，勤修苦行雪山中。

 

　　高楼大厦仑奂居，肥田沃土营稼穑；

 

　　悭心深重财宝聚，仆从眷属竞趋奉；

 

　　阿兄于此若有意，得之有若反掌易；（是的呐，米拉日巴尊者要这些东西真的是很容易的呐，啊。）

 

　　舍弃世间八法故，我视此等如敝屣。

 

　　遗忘世间八法故，阳光快乐照大地；

 

　　琵达我妹不须怯，亟应断舍彼八法；

 

　　随我前往那其贡，勤修苦行雪山中。

 

　　轻骑骏马昂头嘶，银鞍宝蹬饰金辔；

 

　　怨亲是非纠葛里，从人眷属竞围绕；

 

　　阿兄于此若有意，得之有如反掌易；（骑在那个骏马呐，骏马配上那个银做的马鞍呐，鞍辔呐，是吧。这些东西就像现在的什么？开着名车呐，家里装修得几十万呐，豪华的装修啊，这些对于真修行的人早已弃之如敝屣，不贪恋这些。所以贪恋这些有什么用咧？嗯，他又不能帮助你了脱生死，是吧。只会让你身陷世间。围绕一大堆亲眷，啊，仇敌冤亲债主围着你转，扯是扯非，什么意思咧？呵呵呵呵。那么睁开眼睛去看一看嘛，啊。那些大富翁身边不是围着一大帮家亲眷属吗？远处的亲友都去投靠，那亲友投靠就是想你帮他找份好工作，在你的手下混日子，能赚几个钱，为了多赚一点少赚一点的事情围着你扯是非。这样的日子蛮有味啊？嗯，没点意思，啊。）

 

　　舍弃世间八法故，我视此等如敝屣。

 

　　遗忘世间八法故，阳光快乐照大地；（你看，没有这些亲戚朋友的这些是是非非的牵缠呐，闲谈呐，纠缠呐，多快乐啰。你就是打瞌睡都可以多打几个瞌睡呐，是不是？不然你就是没有精神呐，想打瞌睡呐，还得应酬他，是不是？哎，要是应酬得不好咧，他就生怨言。哼哼，当面当然是不跟你抱怨，但是背后里说是说非，讨厌。那背后说一说，也会到你的耳朵里，是吧。为什么？另外就有人要搞名堂的啊，要争宠的，是吧，啊，就会到你的面前说三道四告诉你。你不一样地也生气吗？嗨嗨嗨嗨。听了耳边就不清净，啊。没意思啊，我讲句实话。就不会有阳光快乐呐。）

 

　　琵达我妹舍八法，随兄雪山修净行；

 

　　若不舍弃彼八法，不往雪山习禅定；

 

　　亲怨是非常扰心，恋此生乐难修行。（一个人呐，一个修行人真正到了解脱，生起了拙火啊，这是最值得羡慕的。为什么？拙火生起后，我们就可以到无人的雪山去修行呐，我们的身体现在就是把它搞好，把身体搞得最好最好，生起拙火的暖乐，不需要靠衣服呐。那到雪山，就是说你解决了衣食，啊，那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咧？那就飘然一往吧。那多自在咧？当然啰，那要是我，我还是尽量尽量会照顾这些世人眼识，穿上那么一袭单衣，啊，进往雪山。但是那不是硬撑出来的呐，像外面有些人冬天打了赤膊在那搞啊搞，他那只能搞一会。要他二十四小时这么打了赤膊，他早就冻成“乌鸡”呐。呵呵呵呵，是不是？是要身内生起拙火，自然我不需要这些东西，啊。那你们就自己把握呐，生起了拙火了之后，那你就在这世间就是可以一整个冬天都不要穿衣服呐。或者穿一件衬衫，一条薄裤子，绵绸裤，整个一个冬天，你都没有一点事。咳嗽也不咳嗽，鼻涕也不鼻涕，是吧。浑身手脚啊，都是暖暖活活的，你这样就可以去雪山呐。啊，那多快乐咧！干干净净的雪山，是不是？哎，这亲怨啊，经常忧心，嗯，扰乱你的心，让你心里不得清净。所以要远离。）

 

　　何时命尽不可知，谁教尔曹修法迟；

 

　　心不散乱常精进，依上师教益我思；（要依靠上师的教言，才能对你的思维啊，有益处，有增益呐。是不是？）

 

　　恪遵口诀修观利，大乐解脱有证时；

 

　　是故应往那其贡，琵达妹兮舍八法。

 

　　雪山崖洞是吾家，崖深无人静不哗；

 

　　造业作恶徒害己，沉溺轮回悔无已；

 

　　三恶道苦莫更深，千万须怀畏惧心；

 

断除八法免世恋，随兄行修绝挂牵。（最主要最主要的是三恶道的苦啊，要害怕呐！你现在不怕，等到你落那里的时候再害怕就晚了，啊，晚了。）

 

“琵达听完了我的歌马上便说道：‘你所说的世间八法就是人间的幸福啊！我们兄妹用不着舍弃它们吧！你明知道自己不能够做到巴日大喇嘛一样，为了遮羞，故意说了许多像是真有道理的话，你叫我嘴里没有吃的，身上没有穿的，跑到那其贡雪峰去受冻捱饿，我不干！从今以后，我到哪里去自己也不晓得。哥啊！请你不要像被狗赶慌了到处乱跑的野鹿一样，住定在这里好不好？你也可以修行，我也容易找你，这里的人好像对你都还相信似的，所以顶好常住在这里。否则请你小住几天，先把这一卷毛布作个围腰，把下身遮住。我去一下，几天就会再来。’（嗨嗨，你看看，这个修行人一定要祈祷上师三宝的加持，让自己早日脱离这些衣食的牵缠。你要考虑衣食就真的要像琵达妹妹考虑的这样，你最少最少要考虑这里的施主很相信你，依靠现在施主。你看现在很多出家的僧侣，不都是要靠着这些居士吗？可怜啊。没有了这些居士，活都活不下去，是不是？这又有哪点尊贵啰？是不是？你作为福田珍贵是什么？不靠他们，你也能很自在地生活，是不是？你跟他们结缘只是给他们机会，真这样才行。而不是你离了他们就没办法生活。是不是？不要搞颠倒了，搞真实的，不要搞假的呐，是不是？你看现在很多出家人，如果你真的通过修行，通过对上师的依止，当然很多没有去依止上师，没有修行，穿这个衣服，会念几句经，他就以为是修行呐。他要依止上师的教言修行做到呐。起码摆脱对衣食的这个依赖呐，起码摆脱对这个优越环境的依赖呐，还不说你真正摆脱对衣食的依赖呐，就是优越环境、精美食物，你能摆脱，是不是？你真正能住茅棚，那么就真容易呐。这山中到处有废弃的土砖屋，啊，破房子，那修行就容易呐。那就不要靠这些居士了呐。嗯，那么有一两个真有信心的弟子跟着你就足够了呐。我们就，一点简单的食物，是不是？那现在很多出家人啊，就离不开居士，啊。还要往那人多的地方扎，哼！是吧。嗯，你看，我们在深圳碰到的，他还号称出家人，算命。他要往那人多的地方扎，他才搞得到生意。哼，他跟我说，他们那边没有钱，哼，是不是？没有钱，但是又被他们那边赶出来呐，为了生活。哎呀，如果你是为了生活，在这个世间挣扎，那就不要穿这身衣服嘛。搞点其他的事，种点田，种点菜，我种点小菜卖，我都可以生活。我就在城里搞点搬运也可以生活嘛。我要搞算命，我就穿上俗人的衣服嘛，是不是？不要穿出家人的衣服嘛，搞这些名堂。这样造很重的罪业呐。是不是？这人不聪明，没智慧。我这个就是，我要干什么，我就表里如一，是吧。嗯，我要干坏事，是宁愿做强盗，就不愿意做小偷，呵，那我就是这样的性格。要就抢！偷偷摸摸搞什么搞。哼哼，是不是？偷偷摸摸能偷好多钱？呵呵呵呵。啊，你要干世间法赚钱，穿上世间人的衣服，去赚钱去，就是。赚得痛痛快快，是不是？我拼命努力，别人只会夸奖我，“哎呀，这个人勤快。”赚钱勤快，好嘛。正当的钱，赚点正当的钱，自己用点心啊，是吧。如果你想学佛修行，那就不要想赚钱了呐。想赚钱，就干赚钱的事情嘛。学佛修行你就按上师的教言去做嘛。是不是？舍弃今世嘛。）

 

“于是我答应了琵达在此再住几天，她就到布林村去讨饭去了。

 

　　“琵达走了以后，我就把毛布分成了几块，用一大块作了一个把整个头部都装得下的大帽子，（就把头罩住了，是不是？）又用一块作了一双鞋，（嗨嗨嗨嗨嗨，穿上。）又用一块做了廿个小套子，（米拉日巴尊者真是开玩笑啊。有意思。）把十个脚指和十个手指都套起来，（套手指和脚趾。）又做了一个套子，把我的下身私处也套起来。（呵呵呵，蛮有意思啊。嗯，米拉日巴尊者是都套起来呐，凡是身上的棒棒，呵呵。嗯，都套起。）

 

“过了几天，琵达回来了，问我衣服缝好了没有？（米拉日巴尊者这是特意对治这个琵达妹妹，就是说你的眼识不清净，啊，我下身那个男根呐，那个鸡巴呐，也是一根，是不是？我的手指头也是十根，十根手指头嘛。你为什么就不能把它清清净净看成一样的东西咧？是不是？那为什么觉得那个东西一定要遮起来，这个不遮起来，这是世人的颠倒呐。你看这世间的人就是这样的呐，十个手指，他不知道遮起，啊。那个下身咧，就要靠裤子把它遮起，是吧。这就是颠倒。其实都是一样嘛。不清净的是我们的心嘛。是不是？你要干坏事，干那些淫乱的事，难道你的手指头不干吗？一定要那个鸡鸡干吗？嗯，不用鸡鸡也一样干呐，是不是？嗯，所以这个东西你造业的还是你的心呐，是不是？是你心里想干呐，是不是？所以不要怪那个鸡鸡，也不要怪那个手指，是你的心，心识不清净，是吧。嗯，女的也是一样的呐。你被动呐，你看见了，也是你的心识不清净呐。是不是？你没看到在公共汽车上，看到一个男同志的一双手，有十个手指头，这么一根根的 ，你没看到觉得有意见，觉得被你羞辱了，或者……，是不是？那倒是有人那个东西露出来了，如果他没有侵害你的话，跟你无关的话，你为什么有意见咧？这还不是你自己的心里不清净吗？是不是？分别心太重，啊！颠倒的，啊。）我说缝好了，就把那些套子拿给她看。

 

“她一看就大叫道：‘哥哥哟！你简直不是个人哪！（呵呵呵呵，骂他哥哥呐。哎呀。）一点羞耻都不知道，把我辛辛苦苦讨饭换来的毛布弄成碎片，完全都糟塌了！你有时好像一点空闲都没有，忙着修行，有时你却有许多闲工夫来做这样开玩笑的事！唉！你真不像个人哪！’（嗨嗨嗨嗨嗨，嗯，那有的人就会说，像魔了呐。哈哈哈。他就是有空来教育你，嗯。）

 

“我说：‘我是一个正人，做有意义事业的人，我最知道羞耻，所以一切的戒律和誓语我都守持很好的。因为你这个妹妹，觉得我的私处露出来不好看，感到羞耻，我又不能把它割掉，（是不是？）所以虽然耽误我修行，但是为了满足你的要求，我便耐心地做了这些套子，（呵呵呵呵，是吧。）我又想如果下身突出来的部份可耻，那么，手、足、头、手指、一切突出的部份都应该觉得可耻。所以我统统做了上一个套子。我并没有糟塌毛布，我用它来做了遮耻的套子，说起来，好像你比我更知道羞耻似的，如果我私处可耻，那么你的私处可不可耻呢？集聚可耻的财宝还不如没有的好！’她听着我的话，一声也不响，气得脸色发青，青里又带黑似的。（哈，他把这个妹妹气得够呛，是吧。嗯，所以啊，这个人啊，调服众生也确实麻烦，像这种亲缘啊，调服起来更麻烦。假如这个琵达妹妹是跟上师在一起又好一点啰。因为知道上师，哦，那就要听他的，就不会气得这个样子，就会慢慢接受。嗯，这位哥哥咧，亲眷，他就难以接受，啊。所以气也气得要死。呵呵呵呵，是不是？嗯，那这哥哥，痞里痞气，是吧。）

 

我接着说：‘世间上的人，以不可耻为可耻，以可耻为不可耻。做欺骗害人，造罪作孽的事，反倒不以为耻！你再听我唱一个知耻歌：（确实，你想想看，我们如果心里彻彻底底断舍了男女的欲望，甚至修得更好，已经没有男女的分别，那么我们这个男根鸡鸡就是很清净的一个东西呐。是不是？也是很尊贵的一个东西呐。正因为是它，才显得我们是男的，是不是？我们通过自己的修行，战胜了它，是不是？那才是真正的大丈夫呐。但是这世间有几个男人能够战胜它啰？嗯，几乎所有的男人啊，都是被他牵着走的呐。嗨嗨嗨嗨嗨！所以说曾经有人把它比作孙悟空的金箍棒，呵呵，是吧。嗯，搞错了咧。他们说错了，他们说那个东西像金箍棒，随意长随意小。是因为什么？孙悟空的金箍棒啊，很厉害，降妖除魔都是它！嗯，那么众生因为自己是魔啊，魔业子孙呐，魔子魔孙呐，都被这根金箍棒降服了。而修行人咧，首先就降服这根金箍棒，然后用这根金箍棒降服内心各种各样的欲念，就是魔呐。嗯，这就可以称其为金箍棒。但是所有这些众生呐，都被自己的这根金箍棒降服了，跟着它走。哪怕你是到了八十九十一百，爬都爬不动了，他还被这根金箍棒，这根已经软塌塌的金箍棒降服。为什么？心里贪恋，是不是？嗯，假如你真的战胜了它 ，啊，你不被它牵着走了，那你就是大丈夫呐。是不是？所以不要认为这个东西有什么不好。是你自己的心不好，啊！）

 

　　敬礼大恩诸上师，加持穷儿知羞耻；（你看看，一个人呐，真的知羞耻，是应该反省他的内心，而不是反省他的身体，是不是？这个 人呐，反省自己是不是羞耻，是反省自己的心，啊。）

 

　　为羞所缚琵达妹，且听阿兄歌此曲；

 

　　汝等愚痴世俗人，以不可耻为可耻；

 

　　明耻知羞瑜珈士，调伏三门安然住；（什么叫调服三门啰？就是调服身口意三门。这个身的三门不就包含这个私处嘛，是不是？其实啊，最令你难以控制的就是这个私处，不论男的女的，是不是？有些人咧，过过艰苦的日子，睡硬一点的床铺，走远一点的路，他都能承受。当然啰，如果连这些都不能承受的话，那几更谈不上调服三门呐。是吧。能吃苦耐劳，有很多农村山里啊，过过苦日子的，他都能吃苦，能够降服一定的的这个身，这就是调服。但是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调服这个私处，是吧。你看，歌都是这么唱的呐，“哥哥你走前头，妹妹坐后头。”呵，是吧。嗯，哥哥在船头，妹妹在船里面，那个纤夫歌。是不是？嗯，累死累活拉了一天，一天的这个纤，晚上还要在他妹妹身上，奋战努力，呵呵，还不知道休息，就是没能调服这个，呵呵呵呵，身根呐，是不是？假如他调服了这个身根，晚上至少就可以休息了呐。所以调服身口意三门，最难调服的就是这个身根。假如你真的调服好了这个身根，那就恭喜你呐，你就可以做修行人呐。是不是？你要不能调服他，那你住在山里，你受得了啊？嗯，他就会让你难受，你不要住山了。为什么？山里没有满足他的习气的东西嘛，就没有女人嘛，没有男人嘛。是不是？那么男女修行者想住山啊，那你就下来吧。就被这个东西牵下来。这个东西是什么？轮回的两条根呐，饮食男女，最根本的两条根，是不是？牵下来呐。你别看它只那么长呐，它长得很呐。它长到什么程度啊？它能一直牵到地狱里面，牢牢地生了根，你不降服它啰，是吧。所以修行人取得成就，第一步就是调服身口意三门呐，取得第一步的成就就是调服身口意。那么其实身心是不二的呐。那个身口意说是三样东西，其实就是一样东西。调服就都调服呐，啊。那你就真正地就脱离了地狱的根，斩断了去地狱的根啊。嗯，所以说我都是这么检验我的呐，是吧。看看自己到底降服它了没有？是不是？降服了，自己值得高兴。自己有信心。为什么？我把地狱的根斩断了。那么没调服的，不论你是男的女的，啊，没有调服这个，你连起码的成就都没有。为什么？你调服不了身口意，三门呐。不调柔，没调服。啊，刚强难化！只有调服了身口意三门，才能安然地安住下来，你就能让心清净，才能观修上师的口诀，才能谈那些道上的东西。什么往生呐，嗯，什么明心见性呐，那些号称明心见性了的人，我想问问你，你这个东西调服了没有啰？如果你这个东西还没调服，你明什么心，见什么性啰？你不会明心见性的呐！我说明的呐，是不是？因为这个东西它会起烦恼的呐。嗯，因为明心见性之前，它要让自己生起很强的力量呐，清净的力量嘛。嗯，那股生命力也会旺盛起来嘛，要打破这个无明嘛。那么这个生命力旺盛起来，首先就要刺激你的身根呐，你就降服不了，你还清净？你就会跟着它不断地打妄想，然后受不住妄想的诱惑，是不是？就去干这种事情去了呐。嗯，不是有句这样的俗话嘛，“世上无如人欲险，几人到此误平生。”说的就是这些修行的人呐，想明心见性呐，啊，想成道呐，但是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比得上人欲，就是男女的这个根本的欲望危险，指的就是这个欲望呐。几人到此误平生。有很多修行人呐，到了这一关过不了，就误了自己这一生呐。修是修啊，花了一生的时间调服不了这个，降服不了这个东西。这一生都耽误了。所以要你们放下情执，放下男女的贪执，就是这个原因。你们放不下，就不合格呐！还明心见性？还往生？嗯。 ）

 

何有羞耻取舍心，（既然已经调服了三门，安然住了，那何有羞耻取舍心呐？我从没有想过取这个男根去满足自己的这个妄心，淫欲就是妄心嘛，是吧，也没有想去找个女人，是不是？）

 

人生既有男女相，尽人皆有男女根，（那人既然都有男女相，谁都有男女根呐，都知道呐。）

 

自命知羞世俗人，所行皆是羞耻事；（那个自命不凡的那些人啊，自己说自己知道羞耻的这些人呐，每天干的不就是这些羞耻事？是不是？呵呵，如果你有神通了，又眼识不清净，那你受得了？那你晚上就不睡觉了，天眼打开了，睁开眼睛一看，嗯，这满世界晚上都是这些事啊，有几家不做这样的事的咧？呵，是不是？到处都是。人也好，动物也好。哼哼，老的少的，全在做这种事。是不是？）

 

财物买得知羞女，怀中拥抱知羞男，

 

恼恨邪见因此生。（你看，哪个不是财物买得的知羞女啰？妓女是钱买来的，老婆不是钱买来的吗？是不是？老婆你要是没钱，她不会跟你咧！“老婆是结婚找的呐。”嗨嗨嗨嗨，结婚找的，你要是个穷光蛋，是个叫花子，是个乞丐，谁跟你结婚啰？那就是找乞丐，也要拿讨来的一碗馊饭来哄她咧。哼，她才跟你睡着一晚咧，是不是？不都是财物买得知羞女嘛，你们不都很知道羞耻嘛，干这个事情嘛。嗯，那怀里拥抱知羞男呐，哈哈哈！你们女的不是抱着这个知羞的男人呐，这些男的不也就是用钱物买来干这种事情吗？干她们自己知道所谓羞耻的事情呐，是不是？那恼恨邪见都由此生呐，乱七八糟的妄念，世界的罪恶，都是因此而生嘛。嗯，贪官如果不贪美色，他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是不是？活命吃饭普通生活要多少钱呐？那国家给他的工资已经够他舒舒服服地生活呐。正因为他贪嘛，要找小姐嘛，找美女嘛，他就要跟多的钱嘛，满足这个欲望嘛。是不是？邪见罪恶呐，都是由这个生的，啊。）

 

　　犯罪说谎偷与恨，多由男女相恋生；（基本上这个世间的一切罪恶都由这个生。啊，追究到极点，追究到最深最深的根源处，就是这个男女。是不是？嗯，都是由男女相恋而生。）

 

　　此真人生可羞事，知羞世人有几人！（知道这世间的罪恶啊，都是由这个生起的，又有几个人咧？是不是？嗯。米拉日巴尊者这是讲实修的呐，啊。讲到实处了呐，他跟琵达妹妹这一段讲的就是实修的道理。嗯，不戒掉这个东西，不断掉这个东西，啊，不泯灭掉这个男女分别，不放下这个情执，这不都是一个最深的我执嘛！什么我执 ？我执具体就体现在这个上面，我就是这个肉坨坨的我。啊，我是男的，她是女的，嗯，然后我拼命努力赚钱，搞来的女人，这是我的女人。是不是？我的女人，那别人就不能动呐。别人多望两眼，我都不舒服。但是我望别人的就可以。是吧。人都是这样子的呐。别人的老公喜欢我可以，但是别人的女人不能喜欢我的老公，嗨嗨嗨，是吧。别的男人喜欢我可以，都是这样的，啊。所以说没有一点意思，啊。我偷别人的老婆可以，别人偷我的老婆不行，那我就要拼命。是不是？都是这样的。嗯，我结婚前可以乱来，但是我的老公或者是我的老婆结婚前要干干净净，是不是？这不都是自私自利的我执，就由这个男女生成，啊！然后就一切，造罪业。然后就贪婪犯罪。是不是？）

 

　　断此世心诸行者，心持精要胜口诀；（断掉了这种世俗的心，就是这个男女心啊，各位行者呐，他心里是持着精要的口诀的咧。是不是？哼哼。）

 

　　修习甚深金刚密，终生为法而行道，

 

何用故作知羞态，（是不是？那就不要故作这个我很在意这个东西，我很严肃，我从来眼睛都不望女人一下，故意做着个知羞态，是不是？这就做作了，是不是？）

 

是故我劝琵达妹；通达此义心坦然，

 

何必为我兴悲哀。（是不是？了解这个道理之后，你心里就要坦然。我对这些东西早就不再贪恋了，我也不必要做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是吧。啊，只是检省检省自己，我于这个东西到底还有没有贪恋，是不是？修行人要做的功夫就是反省自己呐，啊，那你们有的还是，骂都骂不醒，还不用说自己反省。“我又生情执了没有啊？我还有情执没有啊？有情执就有男女，我还有男女没有啊？”是不是？反省自己呐！“哎呀，我还有这个东西呐，那我就要战胜它。”是不是？有这个就危险。有这个就不要谈修行，啊。有这个你住山都是空的。就是你有这个福报，有这个机缘，跟随这些大修行人，像米拉日巴尊者啊，或者各种各样的大修行人，大菩萨，进山，你有这个机缘跟他进山，有用没有咧？这个你没有战胜，他也拖不住你。你要知道这时的业力是不可思议，那个力量大起来，不可思议，光这一点点就把你牵起来呐。下来下来下来，还是去找女人去，呵呵呵，成家立业。啊，娶妻生子，最后还是要这样。）

 

“我唱完了歌之后，琵达的面色还是青中带黑似的，（你看看，这个人呐，嗔恨心一起来，那脸都变了，青中带黑。）把讨来的食粮和酥油交给我说：‘不管怎样，你总是不肯照我所说的话去做的。但是我来总舍不得哥哥，请你食用这些东西。我再下山去找粮食去。’（你看看，这个众生呐，真固执，啊。但是咧，她还是有一份善缘情执，对哥哥还是舍不得。是不是？这就有办法嘛。不管你多么刚强难化，我多调服你几次，多教化你几次，你就能听道理了，就能听得进呐，是不是？但是如果你对哥哥没有这份难舍的情缘，和情执，有人说，不是对上师不起情执嘛。你如果没有成就，又不对上师生情执，那只说明你跟上师的缘非常薄，很容易断。你像琵达这样，很深的情执，这缘就不会断啊。在气得脸色发青发黑，他还是要给哥哥去弄食物，是吧。还是要跟哥哥在一起，他就有机会教育你呐。假如他没有这份情缘，那人一生气，要是你跟我没有什么缘份，缘份不深的话，我对你又没有什么感情的话，就走了，不打架就是好的呐，不吵架就是很好的呐。有的吵完再走，打完再走，是不是？你看在我们这里，是不是？嗯，没有这个缘份的，没有情执的，一个误会他还不容你解释，就冲走了。这不就走了。走了走了啰。但是有情执的咧，她要纠缠你，好多年都要纠缠。你再怎么对她，明明是那个人害她，她还要纠缠，是吧。但是有情执，情执用错地方了啰。你轮回中有情执，那你们就天天扯皮打架，对谁也没有帮助。但是你对上师有情执，你跟上师纠缠，当然上师不喜欢这样，不喜欢这种凡情的纠缠，但是至少对于你是有机会教化你呐。是不是？你不要说我对上师没有情执，没有情执就没有缘份呐，上师一听就明白了呐。其实上师心里高兴呐，哎，你没有情执，只要我稍稍有点不如你的法，你就走了，是不是？走了，就不操心呐。你不走他要操心呐，嗯。）说完就要走，我心里想：难道琵达的心真是不能够以法来化度的吗？我就对琵达说：‘你不要先走开，等到这些东西吃完的了再走。在留此时间中，即使你不修法，你也就可免得下山下去造罪，且在这里住几天吧。’

 

“琵达也就留下来，这期间，我尽量地为她说因果善恶的道理。她对于佛法渐渐地有了正确的认识，性情也稍稍改变了一些。（你看，这些修行人你跟他有缘，他无非是教化你，啊。慢慢转变着你，告诉你正确的佛法。你看到的外面的是佛法的一个表象，是不是？真的有很多是错误的邪知邪见。）

 

“那时候，伯父在家乡已过世了。他死了以后，姑母生出了真诚的忏悔心，带了一大批东西到布林找我来了。她把带不动的东西寄放在村庄上，拣她背得动的都带着上山来。琵达在外面看见是姑母来了，立刻告诉我说：‘哥哥啊！姑母来了！她害得我们好苦，死也不要见她啊！’（呵呵呵呵呵呵呵，啊，不过这也说明咧，米拉日巴尊者这一家咧，除了他妈妈是一定要报仇，嗔恨心比较重，像他妹妹他们啊，都还是很善良的，这么深的仇恨啊，只是要他哥哥不要见她呐，是不是？没有说哥哥我们两个人把她打死。呵……，她姑母已经是老太婆呐，是不是？那他们两个兄妹合起来不就可以把他姑母打死了。是不是？没有这么想，只是要哥哥不要见她。所以良善的人格啊，是趋入佛法的一个基本条件，啊，善良的人是容易趋入佛法些，嗯。是吧，你看，这个姑母也是，由姑母这个转变你也可以看到，众生呐，他确实是不确定性，有很多众生就是不确定性，他在善恶之间徘徊。嗯，你看，伯父不死，因为他们经常在一起呐，就互相熏习，因为伯父是个恶性众生，姑母咧，她是个不定性，他跟恶性众生长期呆在一起，她就受熏习，完了这个伯父一死咧，他慢慢慢慢外面的熏习就弱了呐，内心的一些不安和良善呐，就会生起，是不是？她就又后悔，像这一类人咧，又可怜又后悔，关键是她的缘不好，她没有跟正法和善良的人结上缘，跟一些恶人混在一起，就导致她善的本性被遮盖，是不是？等到事情做了以后，你再去后悔，又何于不做咧？是不是？哎。）说完就跑出去，跑到山窟的崖前把吊桥拉起来。（嗨嗨嗨嗨嗨，这真是个好地方。我就喜欢这样的地方。我们住在洞口，下面有悬崖，还做个吊桥，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吊桥拉起来，安安全全的，多好。是不是？风景又好，又安静，别人又过不来，把吊桥拉起来，蛮好玩，啊！嗯。）姑母走到桥边叫道：‘侄女啊！请你莫要把桥拉起来，这是你的姑母来了！’琵达听了说道：‘就是因为你来了，所以我才把桥拉起来的！’

 

“姑母说道：‘侄女呀！这也难怪你，我现在实在悔恨以前的错待你们，（说明姑母这个人的本性还是善良居多啊。没有外在环境了，这个伯父啊，去干扰她了，她就能生起忏悔。一个人呐，如果能真正生起忏悔，后悔的心，她又有对治力呐，你看她现行对治力也有了呐，她背上很多东西，背都背不动了，你要她背啊，是不是？她来忏悔，这样的忏悔才是真正的忏悔。你看，她以前，她也忏悔，是不是？以前刚开始见道米拉日巴尊者的时候，米拉日巴尊者刚刚从师傅那里回来的时候，也忏悔，那就是假的，嘴巴上说说，心里其实还很贪婪，很恶毒。是不是？但是大老远背这么多东西来，她是真忏悔了。）所以特意来向你们道歉，希望与你们兄妹相会的，如果你实在不要见我，至少也请你告诉你的哥哥说我来了。’（你看，她想赎罪，是吧。一个人有赎罪之心，业就已经在转轻了，是不是？所以忏悔也是个很殊胜的法门，但是任何殊胜的法门都必须要真心实意，真修实干呐。哼哼。）

 

“这时我也走到崖边坐下来，姑母看见我，就向我礼拜，（你看看，知道礼拜了。）再三地恳求我见她。我暗想：我如果不见她，就不是一个学佛的人了，但是最好我要先让她忏悔忏悔，就对她说道：‘我已经与一切的亲戚断绝了关系，特别是与伯父姑母断绝了关系，以前你们给了我们那些痛苦，以后在我修行乞食的时候，你们仍不饶我，又给了我许多痛苦，我是决定与你们断绝关系了！我唱道：

 

大悲慈父玛尔巴，我今礼拜师尊足；

 

　　穷儿无亲惟慈尊，此外未尝有亲属。（你看看，米拉日巴尊者他也真这么想的呐，那除了上师之外，他没有亲属。这个琵达妹妹也是个跟他有缘的众生，只是度化她而已，啊。）

 

　　我今正语非诋诃，会记当年旧事否？（你们还记得当年的旧事吗？）

 

　　姑母若忘己所作，且听阿侄为汝歌：

 

　　我乡罪薮嘉俄泽，幼失慈父遭坎坷；（你看，我们还是小时候，幼失慈父就是幼时就失去了父亲啊。）

 

　　田园家宅尽被夺，寡母孤儿任磨折；

 

　　姑母残狠既如狼，不断亲缘更断何！（你那个时候姑母不就像狼一样的凶狠，嗯，我不断了你这个亲缘，我断什么咧？是不是？有些事情真的就是，只要做出来了，生了这个心，不就是跟豺狼一样的嘛，是不是？）

 

　　流浪日久忆家乡，十年归来省高堂；（你看看，我们经历的不也是一样的嘛，是不是？那种事情既然你们能做出来，不就是跟豺狼一样的凶嘛，我们不也都受了嘛。受了就断了嘛。如果你不真诚忏悔，就不需要再结了。不断这样的缘，断什么样的缘咧？啊！你看看，回来就看看母亲嘛，回到家乡不就是想看看妈妈吗？看望我的母亲呐。）

 

　　高堂已逝成千古，弱妹无依又流亡。

 

　　我悟世事皆无常，抚今思昔倍心伤！

 

　　发奋修行殚精力，饥饿所逼来乞食；

 

　　乞至姑母宅前地，心知原是修行士；

 

　　居然挟怨起怒嗔，唤来猛犬扑我身。

 

　　姑母手持撑幕柱，击我如谷杖如雨；

 

　　我身坠入水池中，宝贵生命几丧失；

 

　　恶口骂我是屠户，诟辱百般刺心语；

 

　　挣扎呼吸苦哀嚎，弱命如丝一发间。

 

　　吞声饮泣我欲哭，姑母二次狡计作；

 

　　骗我田园与家屋，汝心本有魔鬼在；

 

　　我绝汝缘合理无？（我们跟你们这些人啊，把缘断掉，是因为什么？是因为你们的心里有魔鬼在，那么我当然要跟你断缘啊。我断掉这些亲缘，是因为这些亲缘心里面都有魔鬼。）

 

　　乞食伯父之门前，伯父见我怒勃然；

 

　　骂我败家卖乡子，掷石击我如雹雨。

 

　　凌辱石击心未厌，回身取弓箭在弦；

 

　　箭如雨下无处躲，宝贵生命几丧却；

 

　　伯父心有杀人魔，亲情不绝当如何！（是不是？）

 

　　当吾穷苦无告际，亲戚虐我胜妖厉；

 

　　山居修行精进时，贞坚结赛来访我；

 

　　一心不舍旧情痴，怜爱交深来相随；（你看，山居的时候啊，只有一个结赛呐，未婚妻呐，来看我，是不是？亲戚朋友咧，虐待我非常厉害，比妖魔还要厉害，是吧。嗯。）

 

　　倾诉真情语委婉，穷士枯怀雨露滋。（你看，那个结赛来看他，其实啊，米拉日巴尊者心里还是很感动，结赛的这份真情呐，还是滋润了米拉日巴尊者已经干枯的这颗世俗的心，是一点点感激，是吧，还是有好人。）

 

　　疗我饥渴随泪垂，施我上妙珍馐食；

 

　　彼虽待我恩情厚，我为法故难相酬；（你看看，结赛虽然对我好，对我恩情很深，但是我为了修行佛法啊，我不能酬报她，就是不能娶她为妻呐，我还是要走，是不是？）

 

　　但思结赛深情谊，接待姑母复何义？（我想起结赛都有这么深的感情，你一个亲姑妈又是那样做，我接待你，还有什么意义咧？是不是？就是说你姑母只说是血缘亲戚，你跟我爸爸是堂兄妹，骨肉之亲，你对你这个哥哥生的这个啊，兄弟生的这个亲生的儿女，这样对待，那你有半点情意没有咧？人家结赛都那么深厚的情意，是不是？比不得呐！）

 

奉劝姑母速归去，西山斜阳日已迟。（早点回去算了，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是不是？）

 

“姑母听完了我的歌，放声大哭，向我顶礼数次，流泪说道：‘侄儿啊！你说的话一点也不错，请你宽恕我，我如今是真心真意地来求忏悔了。我心中非常难过，不能舍弃亲族的爱心，所以才来会你们兄妹的。无论如何请你们要接见我，否则我就决定在你们的面前自杀了。’（哎，看到没有？你就是以凡情，以世俗的这个人的心态，也要真心的忏悔，同样也要有实际的行动呐，而且要真诚忏悔，是吧，才有意义。人家才会原谅你。当然修行人他本来都是原谅的，他不会计较，但是你如果没有真心，他也不会接待你，他只是不想理你呐，是不是？啊，修行人本来就要断掉这些亲缘。如果你又没有真心的忏悔，那就没有必要再打交道了。明不明白？所以说处理问题这就是榜样，告诉你真心地忏悔，就原谅你，是吧。）

 

括号内文字为上师口述，括号外文字为作者原文，*字号之间为原作注解，所用版本为张澄基老师所著《米拉日巴大师集》简体横版。

 

本文为三昧禅院所撰，如需转载敬请注明出处。

 

                   网站地址：www.sanmeichanyuan.com

 

                博客地址：http://blog.sina.com.cn/miputi

 

                搜狐博客地址：http://sanmeichanyuan.blog.sohu.com

 

 

 

 

 

 

 

 

 

 

本文固定链接: http://www.sanmeichanyuan.com/?p=2088 | 三昧禅院